早在嫁給你的那天晚上就死了。”溫嬈聞言,忽而一笑。
江淇玉又是一默,“我還真以為你會不在乎,原來你一直都記在心頭。”
“是,我以為江淇玉就是江淇玉,慕容句就是慕容句,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時候你已經沒有了退路,你在宮裡放了一個傀儡,我開始以為從頭到尾都是那個傀儡在替你做事,可是在新婚的那天晚上,給我這輩子最不堪的記憶的人還是你對不對?能讓我記住的人,也只有你。”溫嬈說。
“我也沒有辦法,我父皇留下了一個滿目蒼夷的大煢給我,我若不以退為進,如何能堅持到今日,宮裡那傀儡沒有動過你半根手指,是我不允許其他任何人碰你,沒想到你卻如此不自愛,把自己給了祁曜。”
“宮裡的‘慕容句’越是荒誕,大煢的死期就越近,所以你早就離開了大煢去了櫟國不是麼,你離開的那一刻,不早已將我當做廢子,你又如何能預料到我會被祁曜看上?”溫嬈不屑他的虛偽。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眼下,你需要好好配合我,若是我勝了,你便是皇后。”他不接她的話,轉而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神情溫柔極了。
“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溫嬈說。
“你問。”
“溫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嗎?”她抬眸看著他,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道黯光。
江淇玉低頭凝著她,面上沒有任何異色。
“是,她求我給她一個孩子,我便答應她了。”他說。
溫嬈的面上一片蒼白,再也不想開口。
她以為自己真的自由了,可其實,她只是別人手中的風箏,線斷人亡,她永遠不會有自由的那一天。
街頭髮生了一場火災,險些燒掉了一條街,幸而人們發現的及時,受害的只有一家。
“昨兒我們家小姐剛在她這裡訂了套慶生的裙子,今天就出了這等事,多晦氣啊……”人群裡有人抱怨道。
所有的東西都付之一炬,餘下一片焦黑。
這裡被人封鎖後,安靜了很長時間,才有了動靜。
一雙金絲雲錦靴踩在一根焦枝上,咔嚓一聲碎成了粉末。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腥臭味,他方才踩碎的是一根人指,可他連眼皮都未曾抬過。
他又向前走,直到腳底下踢到了一個漆黑的盒子,這盒子的材質似乎有所不同,外表已焦黑,可依然未損。
“去看看裡面是什麼?”祁曜吩咐道。
玄衣過去小心查探了一番,在看清那東西之後背對著祁曜的身形忽然一僵……這裡是溫嬈的住處,留下的東西自然是溫嬈的,可是、可是這個東西……
“是什麼?”祁曜在他背後問了一句,玄衣霎時冷汗涔涔,卻怎麼都不敢轉過身來讓手裡的東西見光。
☆、70|第 70 章
“為什麼不說話?”祁曜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玄衣不敢正視他。
“這是什麼?”祁曜低頭看著那根已經被燻黑的東西又問了一遍。
“玉、玉石。”一向簡潔爽利的玄衣也磕巴了一下。
“很好。”祁曜嘴角扯出一抹笑,卻沒有人會認為他在笑。
玄衣沒有說錯,只是他實在不願意準確的說出那兩個字,那是一根玉勢,一個不管出現在哪裡都不會用來墊桌腳的東西,玄衣紅著臉想。
江淇玉一擊必中不損一兵一卒,在兵力上他也許比不過祁曜,可他知道人心的弱點,抓住了溫嬈還不夠,他還留下了後招,非逼得祁曜坐不住不可。
祁曜沉著一張臉,周圍無人敢近身,包括玄衣也隱到了暗處。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對於一個拋棄自己孩子的女人,他是否真的能大方到毫無芥蒂,這點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而任何人換位思考,都覺得這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人活在世,只要有情,又如何能沒有弱點,他也許可以戰死在沙場而心不死,可他如何能對著一個拋夫棄子的女人再親密無間?
玄衣想,那個女人還有一個身份,那便是祁曜孩子的母親,就算祁曜恨透了她,厭倦了她,恐怕也會對她手下留情,即使她當下是如此的齷蹉不堪。
轟隆——
方才還是大晴天,轉眼間卻想起了一聲驚雷,溫嬈站在山頂上,看見無邊的天空中一片烏雲翻騰而來,所到之處,頓時一片昏暗,在溫嬈還未反應過來時,已經籠罩在她上空。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