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不念!”我揚起拳頭,假裝要揍他,感覺他膽子蠻小的。
這招果然奏效,他立即抬手護住腦袋,面色惶恐:“勿要打朕!朕唱就是了!”
唱?我疑惑地放下了手。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起調蠻高,還真唱出來了,“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唱得真不錯,婉轉動聽,有點像是蘇州評彈的腔調,但比江南女子那種咦咦啊啊的好聽多了!比之現在的流行歌曲,更不知道要強多少倍,迷惘中帶著憂傷,憂傷中又能聽出些憤慨,憤慨中貌似還有希望,而希望的盡頭,確是夢一場!
反正我不會用語言來形容了,太好聽了!
“哥你再唱一遍唄!”我慫恿道,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他不是夏朗哥哥,沒準兒真的是李煜!
他貌似還未從自己的曲調境界中拔出來,一臉憂傷,搖頭嘆息了一聲。
“再唱一遍唄,哥,哦不,陛下!”我跪地懇請,真的沒聽夠哇!
“罷了,罷了,又觸痛朕的傷心事了。”他擺手不給我唱,我便抓住他胳膊撒嬌,可他就是不唱!給我氣的,剛要暴揍他一頓,突然,洞口傳來了響動,我轉頭看,是一條繩子,正在往下順!有人來救我們了!我趕緊把頭伸進洞口,是那個八字鬍道士!
“道長!”我高興壞了,這荒山野嶺的,要是沒人來救援,我跟這個李煜不得餓死在裡面哇!
“是女施主嗎?”外面陽光太強,八字鬍可能看不清裡面。
“是我,是我,快拉我們上去!”我叫道。
“你、你們?還有其他人?”八字鬍不知從哪兒搞來了個手電筒,照向洞裡。
“對啊,還有個帥哥!”我說著,一把將李煜拉到洞口。
“啊!”八字鬍看見李煜,倒吸一口冷氣,“陛下!您終於醒了!”
044、與我何干
“張俊!是你嗎?”李煜叫道。
“正是微臣!”八字鬍噗通跪在上面洞口,“陛下!讓微臣苦等千年吶!”
八字鬍開始抹眼淚,李煜也在這邊抹眼淚,又給我看蒙圈了。
“哎哎,咱們是不是應該先出去再說?”我捅了捅李煜的胳膊。
“女施主說的極是,陛下,請抓好繩索!”八字鬍擦乾眼淚說。
“等等!讓我先試試繩子結不結實!”我一把從李煜手裡搶過繩頭,要讓他先上去,萬一他們君臣二人再抱頭痛哭,不管我了怎麼辦?
“陛下,這……”八字鬍犯了難。
李煜倒是謙謙君子,讓我先上了。
我趴在斜洞中,用繩子在左手腕上挽了個結,示意可以拉了,別看八字鬍瘦瘦弱弱的,倒是蠻有勁兒,輕鬆將我拉出,又趕緊把繩子順入洞裡,把李煜也給拉了出來。
“陛下,若您不棄,請先穿微臣的衣服罷!”八字鬍見李煜只裹著我一件外衣,跪地請示。
“嗯。”李煜轉過身去,解開我的衣服,丟給了我,八字鬍連忙脫下自己的道袍,服侍李煜穿上。
“道長,你也是南唐的人?”我這時才覺得有點不對勁,他們是搭夥穿越過來的麼?
“正是,”八字鬍拱手,“我自幼得高人真傳,年輕時雲遊四海,仰慕陛下才情,入宮做了內侍,夙夜相伴,後隨陛下一起去了汴京,”八字鬍又轉向李煜,“陛下為趙光義毒害後,我便用偷樑換柱之計,將陛下的屍骨帶出關外,求我師傅為其續命,然我師傅雖有長生不老之能,卻無法令死人復生,只得先保住陛下之龍軀,待冥府新君登基大赦天下之際,方可助陛下復活,這一等就是一千零三十六年!”
“原來竟是這樣!”李煜悲慼道。
“噢。”我也點頭,其實並沒聽太懂,大概意思是八字鬍和他師傅都會道術,可以長生不老,李煜死後,八字鬍就把他“冰凍”起來了,想擇機再復活,沒想到等了一千多年,倒是蠻忠心的。
“女英何在?是否被趙光義納為妃子?”李煜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得,抓住了八字鬍的脖領,急切問道。
“陛下莫著急!容微臣慢慢道來,”八字鬍面帶笑意,顯得很自信的樣子,“陛下走後,周後鬱鬱寡歡,心生頑疾,很快便隨陛下而去了。”
“甚麼!女英死了?”李煜悵然鬆開了手,癱坐在地上。
他們在講什麼?怎麼總是扯到趙光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