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眉頭說。
“既然是道長心愛之物……”
“勿要再墨跡,快去!”水道長擺了擺手,我再次拜謝道長,出了家門,噔、噔、噔下樓,走到拐角的時候,看見角落裡躺著一顆毛茸茸的東西,仔細一看,是個貓頭……我怕道長把它忘了,撿起來,又跑回家門口,把貓頭畢恭畢敬地放在無頭屍體旁邊,水道長點了點頭,再度示意我趕緊離開。
我跑下樓,按車鑰匙,不遠處一臺黑色轎車閃了閃,車標跟鑰匙上的糞叉子一樣,就是它了。
坐進車裡,到處都是真皮內飾,感覺比駕校那臺捷達車強一些,找鑰匙孔,沒找到,只有個寫著引擎英文的按鈕,我嘗試按了一下,嗡的一聲,啟動了!這麼先進!
踩剎車,掛檔,慢慢啟動,還好,比想象中更容易操縱一些,我慢慢滑行出小區,拐上馬路,給了一腳油,踩多了,車像是被人從後面給踹了一腳似得,加速度把我緊緊壓在座椅上!這車可比我養父那臺朗逸強太多了!
西南,具體應該往哪兒去呢?
對了,我家,也就是我養父母家,就在正西南方向!先回家過一夜,明早從清河門繼續往西南走,進入金州境,再往西南,就是帝都方向了,再繼續,直奔雲南、緬甸、斯里蘭卡、馬爾地夫、馬達加斯加……我地理很好的!
市區離我家只有十幾公里,半小時就到了我們村,我沒給他們提前打電話,潛意識裡覺得自己的行蹤越少人知道越好。
來到村口,我看看時間,巧了,剛好是十二點整。
村裡燈火通明,隱約能聽見哭聲,還有嗩吶哀樂聲,應該是有人家在辦喪事。
我們村有這個習俗,辦喪事的晚上,全村各家各戶都通宵亮燈,防止死去的人,留在村裡某個陰暗角落裡不肯離開——他們認為鬼是怕燈火的,其實不是。
我開車進村,路遇不少小孩兒,這些年一直在外唸書,很少回來,我都認不得誰是誰家的了,來到自家門口,我家的大門開著,院裡站著不少叔伯哥姐,蒼松翠柏,搭了個棚子,上面挽著一條白布,是靈堂!
難道——我趕緊下車,準備進院,突然,斜刺裡衝出一道黑影,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拖到了大門口的柴火垛後面。
我定睛一瞅,居然是我養父。
“爸,你幹啥啊,嚇我一跳!”
“閨女,快走!”養父壓低聲音,驚慌失措道,“村裡已經沒有活人了!”
016、到底誰死了
“爸你別嚇唬我啊,那不都是活人麼!”我指了指院裡。
“噓……”養父用他粗糙的大手捂住我的嘴,“小點聲,可別讓他們聽見!趁著他們還沒發現你,趕緊走!”
“誒,沫沫回來了啊,站那兒幹啥呢?”院門口有人叫我,是三叔,也就是養父的三弟,他披麻戴孝,手裡舉著一根掛滿白紙條的招魂幡。
“三、三叔。”他已經看見我了,我只能結結巴巴地回應。
不過一轉眼,養父卻不知道去了哪裡,好像是在三叔出現的瞬間,他就消失在了柴火垛的陰影中。
“這車你開回來的?”三叔舉著招魂幡,圍著糞叉子車轉了一圈,“我滴個乖乖,瑪莎拉蒂,你物件的?”
“不是,朋友借給我的。”我拂掉身上的柴草葉子,走到院門口。
“快進來吧,就等你了。”三叔說。
“等我什麼?”我不解地問。
“看你爸最後一眼,該釘棺材蓋了!”三叔說完,又舉著招魂幡回了院裡。
看我爸最後一眼?難道是養父死了——呀,那剛才我看到的,難道是我爸的鬼魂!
我又向養父消失的地方瞅了瞅,沒看見他,也沒能感知到有鬼的存在!
我茫然地跟著三叔進院,走到靈堂前,圍在棺材旁邊的親朋好友紛紛讓開路,我看見養母跪在棺材旁邊,頭戴三角孝帽,已經哭成了淚人。
“媽,我爸他……怎麼說沒就沒了?”我往紅木棺材裡看,只見養父身穿紅色唐裝,安詳地躺在黃色錦緞上,臉色紅潤,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笑意,如果不是躺在棺材裡,還以為他睡著了呢!
養母沒說話,只顧抹眼淚。
“行了,閨女回來了,人也看見了,上棺材蓋!”王家爺爺揹著手,招呼幾個年輕力壯的村民抬起棺材蓋,蓋在了棺材上。
王爺爺是村裡的白事知賓,也就是喪事的主持人,哪家死人都找他。
說實話,我一點想哭的心都沒有,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