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過來,身子被人一推,塞進了派對大廳外的更衣室。幾乎是同一時刻,“咔擦”一聲響,更衣室的門被反鎖住,這不足十平米的房間,迅速成為一個封閉的密室。
推到門後的樊歆在驚魂未定中抬起頭,就見慕春寅的臉出現在眼簾。他關掉她的手機甩開,手機摔裂在地上,殼子飛出去老遠,樊歆嚇了一跳,想起方才被他當眾羞辱的忿然,口氣並不好,“你要幹嘛?”
她的視線隨之投到他身上,忽然便愣住了,近一年沒見,他瘦了一大圈,上衣裡顯而易見的空蕩,窗外的風如鴿子般撲稜稜鑽進,在他襯衫衣袖裡鼓起一片。
那一瞬間,方才的窘迫與忿然忘了個乾淨,她腦中凌亂的只想著一句話,怎麼瘦了這麼多……
她還沒想出結果,慕春寅已逼上前來,高挑的個子擋住了窗外的光線,陰影將她盡數覆蓋——兩人這樣對峙,他居高臨下的將她睥睨,她的心再次不安,她低下頭聲音放小了些,“慕總,你做什麼?”
許是這稱呼太過生疏,慕春寅緊繃的臉出現了微妙的變化,他咀嚼著這個稱呼,“慕總?”
樊歆摸不透他的心思,道:“我還有事,先回去了。”她急著離開這裡,連牆角摔裂的手機也不顧,伸手就去擰門。
門吱呀開啟,露出一點縫隙,外頭的光線投進來,在樊歆的臉上映出一束窄窄的輝亮。門縫中出現周��牒掌淼牧常�橇餃聳卦諉趴冢�坪踉諤�坷鐧畝�病=艚幼潘�械拿嬋子牘庀咧樅幌�А��醬閡�氖置偷匾簧歟��叛沽嘶厝ァK�蒼謁�砬埃�旖青咦乓荒ɡ湫Γ�剩骸盎厝プ鍪裁矗俊�
樊歆不知如何回答,怕激起他的脾氣,有些支吾,“我……”
慕春寅盯她的臉,目光如針尖銳,似要將她內心所有洞穿通透,“回去給他包餛飩做湯圓?”他彎起唇角,像是自嘲,更像是深埋的痛楚壓抑不住的宣洩出一絲半縷,他笑著:“呵,你曾給我一切,現在都給他了嗎?”
樊歆不敢看他,將手搭上門把,試圖找機會逃出他的桎梏。
她的無聲反抗終於激怒了他,慕春寅驀地將她手腕拽住,拉到自己面前,她踉蹌了一下,將桌上的物什撞到,零散的小東西滾落一地,乒乒乓乓發出一串聲響,像兩人此刻焦躁不安的心。外頭偷聽的兩人察覺不對,對著門喊道:“春春,你好好說,別衝動!”赫祈擔心慕春寅脾氣上來,推門欲進,奈何門被反鎖,外面的人打不開。
屋裡的兩人還在對峙,慕春寅的手抓著樊歆的胳膊,譏誚道:“還真是絕情啊,一年沒見,一句話不說就走。”
他掐得她有些痛,樊歆抽著自己的手腕,“你放開,痛。”
“痛?”慕春寅瞳裡浮起報復的快意,“你也會痛?”
“你怎麼會比我痛?”他凝視著她,眸裡有洶湧的浪潮在翻湧,聲音卻很低,低得像夢囈,“痛到每晚閉眼,都希望自己不要再醒來。”
他話落,雙手驟然箍住她的肩,瞳裡的漆黑化作無盡的絕望撕裂開來,他將她往朝牆上一按,“你能體會這種絕望嗎!每天每夜的等,等一個也許不會再回來的人!從前五年,今年又是一年!”
牆面堅硬冰冷,樊歆磕在牆上,可她忘了喊痛,只怔怔看著慕春寅,他在笑,眸裡掙扎著絕望——二十餘年相伴相陪,她看得懂他的悲傷,他最難過之時,往往都是笑著。
她說不出話來,她感覺自己的心跟著他的笑一抽抽的疼,可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他要的她給不起。她只能低聲顫抖著說:“阿寅,對不……”
最後一個起字還沒出口,他倏然俯下臉,將那句未完的歉疚吞進了唇舌,他雙臂將她箍得緊緊的,不顧她的反抗用力吻她,破碎的言語在激烈的強吻中溢位來,像是無法發洩的憤怒,更像是卑微的乞求,“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不要對不起!”
這句話落,唇齒間的掙扎愈發強烈,他不再是吻,近乎是齧咬般的宣洩,樊歆拼命掙扎,唇上猛地一痛,有腥甜的液體滑進兩人輾轉的唇舌間,似乎是她的血。
門外的人終於認識到事態不對,用力拍著門,“春春!春春!頭條帝!”
還有一個熟悉的女聲混在裡面,不住喊道:“春寅!春寅!你在裡面幹嘛?”
樊歆的心一緊!蘇越來了!
慌亂中她再顧不得那麼多,胡亂張腿一踢,也不知具體踢到了慕春寅哪,他悶哼一聲,吃痛放開了她。與此同時,房內光線陡然一亮——門被人用鑰匙強行開啟,半敞開的門外赫然站著目瞪口呆的蘇越赫祈與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