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尖已經刺入面板,麻醉醫生忽然整個人都僵住了,他不可置信的對上病床上少女黑碌碌的雙眼。
少女水潤黑亮的雙眼看著他,目光又慢慢移到已經刺入面板的針尖上,少女抬頭慢慢張開嘴巴,一字一頓的道,“你,想,做,何?”
少女因為缺水顯的沙啞的聲音在安靜的手術室中響起,一時之間,手術室中的醫生和助手們如同見鬼了一樣,目瞪口呆的看著病床上睜開雙眼的少女。
周圍的醫生和助手們面面相覷,一時也不敢上前。
顧衾慢慢坐起身子,看著那樣式奇怪的,上頭粗下頭一根細細的針一樣的東西還紮在她的體內,忍不住皺了下眉頭,伸手把東西給拔了出來。等瞧見上半身赤裸的時候,顧衾臉色都變了,惡狠狠的瞪了周圍的人群一眼,把身下淺藍色跟麻布一樣的東西裹在了身上。
她知道眼前這些人是大夫,可骨子裡還是不願將自己的躶體暴露在這些人眼中。況且——就算知道自己身死成了幾千年後的一個少女,也知道了少女所有的事情,知道了這個時代的特色,知道了許許多多和幾千年前完全不一樣的東西。對她來說,還是太神奇,也太匪夷所思了,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何現在的女病人能夠把身子給男大夫看。
周圍的醫生終於反應過來,陳院長臉色大變,“攔著她,不許她出去了!”
顧衾看向這叫嚷的中年男子,神色緊繃。
距離顧衾最近的麻醉醫生已經反應了過來,伸手就想抓住她,顧衾順勢將手中握著的那個叫針筒的東西刺進了年輕醫生的手臂上,大拇指順勢一按,裡頭的透明藥劑全部輸進了年輕醫生體內。
年輕醫生瞪大眼看著顧衾,神色漸漸鬆散,身子也癱軟下來,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顧衾攥著身上的麻布,轉身跳下手術檯朝著大門跑去,她身子還是有些發軟,腳步有些踉蹌,身後傳來中年男子驚慌的聲音,“快攔著她,不許她出來了,她要是出去了,我們全都完了!”
顧衾咬牙,捐腎手術?她已從少女的記憶中知道捐腎是怎麼回事,也知道腎臟在哪個位置了,可為何受傷的地方卻在胸口?左心房心臟的位置?
周圍的醫生和助手們反應過來,也知道院長說的都是事實,這少女要是跑了出來,只怕他們所有人都要完蛋了。
顧衾已經衝到了手術室大門邊上了,眼看著手指就要握上門把,肩膀突然被人抓住,一個大力,她就被人扯了回去。
顧衾咬牙,她知道若是被這些人抓住,才獲得的新生便要終止。身子再沒力氣,她也要反抗,奮力跳起,一個回身踢腿,一腳踢在了身後抓著她的那人頸子上的要害處。如今力氣有限,這一腳也要不了這人的命,卻足夠讓這人昏死過去了。
陳院長更加慌張了,“快……快抓住她!”
顧衾覺得身上越來越軟,看著圍過來的幾人,知道這會兒要是再跑不出來,只怕待會她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咬牙奮力朝著房門跑去,顧衾的手掌終於握住了門把,腦中很自然的浮現出這房門開啟的方法,手把一擰,手術室的門被開啟,可是身後的幾人也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臂。
顧衾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奮力朝前一撞,房門被撞開,她整個人撲倒在手術室的走廊外,身後抓著她的那幾人也因為慣性衝了出來撲倒在她的身上。
這裡是心外科手術室,一整排連著二十來間手術室。而這醫院又是最大的三甲醫院,全天手術室都是滿的,外面的走廊自然坐著不少等待病人的家屬。
這些病人多數都是心臟有些問題,需要搭橋,或者做心臟閉合手術之類的,此刻家屬都是在走廊上坐立不安。
聽見這邊的響動,家屬們朝著這邊張望過來,看著一個裹著著淡藍色手術室消毒床單的少女撲倒在地上,身上還壓著幾個穿著手術服的醫生。一時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湊熱鬧是人類的天性,不少人都起身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陳院長跟著走了出來,臉色有些發白。好幾個家屬都認識陳院長,畢竟心臟病不是立刻能治療好的病,需要多次來醫院,所以認識醫院的院長也是正常,有人說道,“這不是陳院長嗎?這什麼情況?”
“難道這姑娘是病人?好大的福氣,竟然能讓院長親自主刀。”
陳院長壓下心中的慌亂,一步步走到少女面前,跟周圍的家屬道歉,“抱歉,驚到大家了,這姑娘有些激動,不肯做手術,我先讓醫生帶她回手術室安撫下,就不打擾大家的。”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