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就怎麼說,若沒有點兒實實在在的好處,她赫舍里氏一族憑什麼替他人做嫁衣裳!
明珊一愣,沒想到她會說得這麼直接,臉上一窘,掃了一眼四周,見旁邊的丫頭一臉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心下一橫,“若能得福晉和皇后娘娘的垂青,明珊願結草銜環——”
“別給我說這些沒用的,給我看看你的誠意,若無實實在在的好處,赫舍里氏一族是不會替他人做嫁的。”赫舍里氏上前一步,湊近她的耳邊,“沒有好處的事,誰會去做?你會嗎?別考驗我的耐心,我能在這裡聽你說這麼久,已是給足了你面子,想要投靠皇后娘娘的秀女多得是,我為什麼要選你?”
明珊猛地抬起頭來,直直凝視著她的眼,“若能得福晉和皇后娘娘青眼,明珊願將生下來的孩子統統記在皇后娘娘名下,今生今世,世人都只知道那些孩子是皇后娘娘所出,絕不會知道旁的女人的名字。”
她要賭一把,她必須賭這一把,三姐妹之中,她是最弱,最容易被人忽視的一個。三個人站在一起,她永遠都被兩個姐姐的光芒掩蓋,成為站在陰暗裡的那個卑微的存在。她不甘心,憑什麼?憑什麼被踩在腳下的那一個一定是她?
她要向上爬,不借助旁的力量,她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如今安親王福晉的條件雖然苛刻,可是,只要她到了那個地方,只要她真的生下了皇子,那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皇后活著的時候,那些孩子是隻知道皇后這一個母親,可若皇后不在了呢?皇上向來以孝治天下,就算她不爭不搶,皇上也不會任由她生下來的皇子不認她這個生母吧。
只有到了那個地方,只有到了那個位置,她才能將明琳明月踩在腳下,就算暫時犧牲母子天倫又怎樣?她要拼一把,她一定要拼一把。
安親王福晉一怔,沒想到之前毫無存在感的丫頭竟也能發出這樣斬釘截鐵的聲音,她說得好啊,所有的孩子記在皇后的名下,而不是抱給皇后撫養。玉牒上,族譜中,都只有皇后這一個生母,跟她郭洛羅氏一點關係都沒有,若真能如此,就算她出身卑微又如何?
出身卑微好,出身卑微意味著更好控制,留這樣一個毫無威脅的生育機器在身邊,可比任何一個替身兒幫手都好用得多。
她點點頭,“記著你今天說過的話,來日若真能一飛沖天,可別忘了今日,是誰提攜的你。”說完,也不等明珊說話,轉身就往外走,“只是你也別叫我失望,拿出你的本事來,皇后娘娘身邊兒不缺不中用的廢物。”
直到被丫頭引出正堂,直到坐在明月身邊,明珊的神思依然恍惚。方才,就在方才,她把自個兒賣了,她把她和未來的孩子一起賣了。安親王府和皇后一定會出手幫她,可怎麼抓住皇上的心,卻只能靠她自己。畢竟連太皇太后都無法左右皇上喜歡哪個女人,遠離哪個女人,小小的安親王府在這方面更是指望不上。
她只能靠自己了。就算被利用,也要有被利用的資本。就算是顆棋子,也要有做棋子的價值。她扭頭看看旁邊跟婉嘉郡主談笑正歡的明月,就算是庶出又怎樣?總有一天,她要讓她們統統跪在她的腳下,看她的臉色。她要將所有看不起她,欺壓她的人統統踩在腳下,手中握著她們的生死,她要她們生,她們就能生,她要她們死,她們就絕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妹妹,妹妹?珊兒,你怎麼了?”幾聲呼喊將她的神思喚了回來,她茫然地抬起頭,見明月和婉嘉郡主都一臉詫異地望著她,旁邊的丫頭也都一副緊張失措的模樣。
“怎,怎麼了?”她有些無措,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妹妹可是中了暑氣?瞧這一頭的汗,臉色也有些不對,我叫人帶妹妹下去歇歇吧。”婉嘉郡主伸手叫過一個丫頭,“帶姑娘到客房歇歇,再熬碗解暑湯送過去。”
眼看著明珊走遠,婉嘉郡主這才回過頭來,“也不知道額娘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讓她這麼失魂落魄的,你得小心著了,這可是個心大的,為了往上爬,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什麼人都能出賣。”
明月不屑地聳聳肩,真要往上爬,就絕不能答應安親王福晉的要求。康熙是什麼人,她雖然還不太瞭解,可看看他一生的豐功偉績,他身邊的女人,固然都有家族的支援,可也要有個限度。若是跟家族的利益聯絡太過緊密,難免會招致他的忌諱,看看那些出身高貴的女人,有幾個得了善終的,又有幾個長壽的?
仗著家族支援猶自落得這麼個下場,跟外臣結交呢?豈不更是自個兒找死!明珊若沒跟安親王福晉達成什麼協議便罷,若真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