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在了頭上。如今才剛剛半日就要跟生母分離,獨自孤零零地到那西三所裡待著,她的阿瑪怎麼能這麼狠心!
兆佳氏瘋了一樣想往外衝,她想去乾清宮找皇上,她想去慈寧宮求太皇太后,就讓孩子在她身邊兒再待幾日,哪怕滿月了再挪出去也好啊!
兆佳氏身邊兒的宮女嬤嬤們唬得魂飛魄散,之前馬佳氏一生完孩子就掙扎著出去找太皇太后要說法兒,皇家看在她剛剛痛失愛子的份上,沒追究她的失儀的罪過,可終究是月子裡坐下了病,也不知以後能不能治得好呢。
如今自家主子可沒有馬佳氏的寵愛,皇家更沒有什麼對不起自家主子的地方兒。就是抱走孩子,雖說急了點兒,可也終究是皇家規矩規定好了的,任自家主子說破大天去,也沒一絲一毫的道理可講。
如今皇上一心忙著大行皇后的喪儀,已經下令輟朝五日,專心理喪了。自家主子這時候為這個哭哭啼啼找上門去,那不是自討苦吃嘛!
如今的兆佳氏對皇家的日子算是有了一個更深刻的認識,後悔自個兒的孩子生在帝王家啊。可宮裡的人悔斷了腸子,宮外的人卻還在削尖了腦袋想要往皇宮的大門裡鑽。
郭絡羅明琳在北五所裡待著的時候不安分,如今出了宮,回到府裡也不肯消停,見天兒地攛掇著她的額娘進宮去跟太皇太后求恩典:“以額娘跟太皇太后的關係,只要多多的跟她老人家說幾句好話,再好生孝敬孝敬她,給我提個名分還不容易,左右純親王如今一個福晉也沒有,那嫡福晉如今我是不敢想了,一下子從格格變成嫡福晉,難免惹人嚼舌頭,就提個側福晉也好啊。”
見博爾濟吉特氏不像以往那樣熱切,她趕忙上前替自家額娘捏著肩膀:“純親王府裡如今一個女主人也沒有,好容易娶了我,卻還是個沒有身份的,便是出去交際,也要受人白眼,遭人冷落,如今我求位份,也不單是為了自己,這屋裡人的身份高了,純親王的臉上也有光不是。”
見博爾濟吉特氏臉上頗有些意動,她趕忙再接再厲:“再者,以咱們跟老祖宗的關係,我的身份太低,她老人家的臉上也沒光不是。好額娘,興許是老祖宗當時身子不好,沒有多想,如今您進宮,好好兒把這裡頭的利弊跟她老人家說說,這事兒沒有不成的。若是咱們不說,到大婚那一日,整個科爾沁都成了人家的笑柄,她老人家再怪罪下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啊。”
一陣*湯一灌,博爾濟吉特氏頗以為然,只是那皇宮卻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沒有宣召,沒有恩典,非年非節的,她想進宮一趟也難。好容易求到太皇太后身邊兒的總管太監,偏又被告知,如今正值大行皇后的喪典,太皇太后早就病倒了,不見外命婦,叫她回去安生等訊息,太皇太后身子好了,他才能幫她說呢。
博爾濟吉特氏錢花了不少,卻連宮門的邊兒都沒摸到,回來就罵了自家不爭氣的女兒一場:“但凡你自個兒爭氣,咱們何至於連求告的門路兒都沒有,老祖宗當日的心思只要不是個瞎子,誰瞧不出來呢,明明是想抬舉你,幫你在後宮爭得一席之地,偏你不爭氣,非喊著要嫁給那個隆禧,讓老祖宗失望了不說,終不好再留下你,讓皇上和純親王兄弟之間起了嫌隙。如今你只得個格格,焉知不是老祖宗的意思呢!”
☆、第97章 價值
明琳求告無門,想不消停也沒門路可走。可她沒有,有人卻有!
佟蘭心見頭一批賜婚的名單裡沒有她,再兼皇上也沒有為著當日的事對她說半句重話,便以為風雨已經過去,是她收穫燦爛彩虹的時候兒了。
如今中宮無主,一個麗妃,卻是因著阿瑪的緣故,並不受皇帝表哥眷戀,對她來說,這樣的局面可比當初預想的好了不止一倍呢!
原以為她初封能得個主位就不錯,如今看來,別說是主位了,就是妃位,貴婦位,也未可知呢!畢竟皇上對麗妃有心結,未必會放手將宮中的大權交給她,只怕自己一入宮就是掌宮權的人,到時候那位份絕不能比麗妃低了,就是那坤寧宮,將來也未必住不進去!
她將心中的想法講給自家阿瑪和額娘,二人也深以為然。其實若無宮裡發生的那件事,她這樣想也沒錯。康熙一向掛念母族,對自家兩個舅舅和表弟表妹們,那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好,可有了他們的女兒當日在宮中的表現,這一切可就都成了痴人說夢了。
無奈佟國維還不清楚自家女兒的豐功偉績,還在一心做著兩朝後族的春秋大夢,更由著自家女兒攛掇,讓夫人多多進宮去給太皇太后“侍疾”,給大行皇后舉哀哭靈。
原本看在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