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偽,若非她演技太好,那便是真的與此事無關。
想想今日畢竟是在她鍾粹宮的地盤兒上,她也是不敢在這時候兒出什麼大差錯。雖然她也會安排些對孕婦不宜的花卉,可這些畢竟是要放在臥房裡,聞久了才會出事,就這麼一時半刻的便有了這樣的反應,倒也不至於。納喇氏如今的反應,絕不會是花卉的原因!
事關皇嗣,去叫太醫的奴才行動格外的迅速,一見眾人圍得水洩不通的場面,老太醫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都圍那麼緊做什麼?還不快讓開,讓病人喘口氣兒!”
待圍著的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緩緩退去,他才看清被圍在中間的兩個人,相比於納喇氏蒼白如紙的臉,康熙鐵青憤怒的臉色更加讓他心驚。
“都這個時候兒了,就別那麼多虛禮了,還不趕緊瞧瞧皇嗣可有什麼不妥!”康熙沉聲止住了老太醫哆哆嗦嗦行禮跪拜的身子,如今他可沒工夫講究這些個虛禮。
老太醫雖然迂腐,可這時候兒孰輕孰重還是分得清的,眼見的納喇氏臉色不對,人命關天,更何況還是事關皇嗣,他就著方才跪下去的姿勢,連忙向前緊著爬了幾步,事出緊急,也來不及蓋什麼帕子了,直接拉起納喇氏的手診了一回脈。
這一搭上手,他心中就暗暗叫苦不迭,也不知這倒黴事兒怎麼就偏偏讓他趕上了呢,皇嗣受損,他哪裡吃罪得起啊!
一見老太醫那青黃交錯的臉,眾人立時起了不同的心思。
馬佳氏撫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眼中已滿是恐懼決絕,自己的孩子絕對不能有事,她在後宮各種陰險狡詐的爭鬥中浸淫多年,哪裡不明白自己和孩子方才也是跟死神險險的擦肩而過!
只是,這裡可是鍾粹宮,雖然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庶妃,可這些年在宮中也並不是沒有半點根基,何以麗妃動手前她竟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這不正常啊!
更何況,她天天生活在麗妃的眼皮子底下,她想動手什麼時候兒不能動?偏偏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皇上的面兒做?
馬佳氏偷眼看看康熙風雨欲來的臉,在麗妃自己準備的宴席上出了這樣的事,她自己又哪裡逃得了干係?麗妃在後宮混了這麼多年,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那麼下手的人不是她,又是誰呢?
“回皇上的話,小主兒是中毒所致,微臣還得看看她之前食用過的東西,才好判斷到底中的是什麼毒。”老太醫戰戰兢兢叩了一個頭,如今皇嗣只怕是保不住了,還是先看看到底是什麼毒所致,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中毒?”康熙猛地轉頭盯著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的麗妃,“這就是你安排的宴會?這就是你費盡心機想要的結果?”
“皇,皇上——”麗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臣妾也不知道,臣妾冤枉啊!”
“夠了!都這個時候兒了,朕沒心情聽你喊冤!”康熙一腳將她踹倒在地,在他陰鷙的目光下,麗妃打了個哆嗦,什麼話也不敢說了,只是伏在地上,雙肩劇烈地抖動著,努力壓抑著那哽咽的哭聲。
大殿裡陷入詭異的寧靜,早有人將納喇氏之前吃了一半的粽子拿到太醫面前,所有人都在靜靜等著太醫檢驗的接過,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兒驚動聚精會神的老大夫。
之前吃過粽子的人更是緊張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兒了,看別人倒黴雖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但這倒黴一旦落到自己身上可就不妙了,老天保佑,千萬不要是粽子的原因,否則她們該怎麼辦?人人只有一條命,她們可不想死啊!
沙啞的聲音打破了殿中令人窒息的沉寂,康熙一臉頹廢心痛地望著老太醫花白的頭髮,“皇嗣保不住了,對不對?”
“表,表哥別這麼說,納喇姐姐肚子裡的孩子一定不會有事兒的,她昨兒還說,到時候兒要跟臣妾一起撫養教育這個孩子呢,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怎麼會——”佟蘭心舉起手中水藍色的絲帕,一邊兒捂著眼睛一邊兒哭得搖搖欲墜。
“怎麼會?朕也很想知道,麗妃,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他一臉憤怒地盯著麗妃惶恐無助的雙眼,恨不能掐死這個害死他孩子的女人。
如今,納喇氏中毒的原因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是在麗妃的鐘粹宮裡,所有的吃食用品都是麗妃一手操持準備的,不管納喇氏是吃什麼東西中的毒,都跟麗妃脫不了干係!
“臣妾冤枉,臣妾真的冤枉啊!”麗妃口中除了喊冤,什麼也說不上來,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可她真的是沒下毒,真的沒有!
“皇上!微臣找到了,是這個,是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