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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瞪口呆,說什麼也沒想到,他心裡竟也是一點兒盤算都沒有。可笑麗妃和佟嬪還在那裡較著勁兒的猜他的聖意,如今看來,那聖意還不知在哪兒呢。

“年關難過啊,別看朕是皇帝,可也是為難得很。那些命婦福晉,哪一個不得好生安撫恩賞,就別說多多加恩了,就按往年的例辦,至少也得二百萬兩銀子,可如今的國庫,卻著實拿不出這筆錢來。”

明月輕輕低頭,這一世雖說有她之前給他出的主意,從那三個額駙手裡刮出來不少銀子,再加上京城眾高官收受的三藩賄賂,也被他一股腦兒搜刮了出來,這軍費雖是解決了,可國庫這些年到底也不寬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新年盛典,說起來還真是難辦得很。

“既然如此,那就酌情裁減些唄,如今國難當頭,那些命婦福晉也能理解。”與其打腫臉充胖子,還有可能被罵奢侈糜爛,倒不如有多大碗,吃多少飯,量力而行。再者,她也真看不出這樣勞民傷財大肆鋪張著,這年就能過出個花兒來,到最後弄得人人疲累不堪,何苦來哉。

見康熙面露不贊同的神色,她立馬舉手:“好好好,算我什麼都沒說,知道你又要講那些懷柔施恩的大道理,只是你這邊兒掏幹了國庫的那點兒家底,只怕人家還不領情呢。”

見他滿心地煩躁,她也便岔開了話題,絮絮地講起小時候兒過年的趣事,“記得那時候兒在盛京,因著家中人口不多,一桌子就坐得下,也不分席,大家圍坐在一起,要多熱鬧有多熱鬧。後來就不行了,先是兩個哥哥留在了京城,過年少了他們兩個,卻像是空了半間屋子,冷清得很,額娘和阿瑪也是強顏歡笑的,嘴上雖不說,可心裡肯定是在想他倆了。”

明月一邊兒說,康熙的臉色便一點點放緩,最後一臉的愧疚,這些還是他造成的呢,如今她又進了宮,再想跟家人一起過個年,可更加成了奢望了。

“再後來,我也進了京,過年的時候兒就更難過了。見不到阿瑪和額娘了不說,一起過年的人雖多,卻沒有了以前的溫馨祥和,在祖母跟前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句話說錯了,祖母生氣不說,連阿瑪和額娘都跟著受牽連,至少一個教女無方的罪名要落到他們頭上的,為人子女,不能承歡膝下已是不孝,又豈能再讓父母蒙羞呢!因此那過年都跟受罪一樣,一點兒歡樂也沒有。”

見他聽得入神,眼中不時閃過心疼愧疚的情緒,她輕輕嘆口氣,問:“為什麼一定要所有的親貴命婦都進宮領宴?若取消了這項,一切問題豈不是都迎刃而解了?那些命婦就像當初的我,她們遠在戰場上的親人就好比臣妾的阿瑪和額娘,而宮裡這些大大小小的主子,就像臣妾的祖母,哪一個都得小心伺候著,稍不留神惹惱了哪個小主兒,給皇上吹吹枕頭風,就夠她們喝一壺。”

見他嘴角抽了抽,面露調侃,她忍不住捶了他一拳,“別笑,聽人家把話說完嘛。臣妾瞧著,那些命婦哪裡是來享沐皇恩,竟是受罪來了。畢竟若是因為她們的一時不慎,再連累了前頭殺敵的男人,豈不是罪過!這麼折騰半天,咱們花錢折騰還落個惡名不說,她們還跟著受罪,倒不如免了這一項,咱們省事不說,她們哪一個在家不是老封君似得,兒孫媳婦一大堆奉承伺候著,可不比在宮裡看人臉色強?”

康熙凝神思索一陣,她的話雖好笑,可細想想,竟真是這個理,那些親貴命婦,哪一個進宮領宴的時候不是戰戰兢兢,生怕有一絲一毫的疏漏失儀,若是在宮外自個兒的府邸裡,還真是隻有旁人圍著她們轉的份兒!

只是,讓她們進宮領宴,畢竟是沐浴皇恩的事,體現了皇家對她們的安撫體恤。若免了,怎麼體現皇恩浩蕩呢?

“那就多給她們些封賞唄,兩邊都得實惠,又都省事。”明月不以為然地說。

說來說去又轉了回來,康熙剛剛有些放晴的臉色又垮了下來,“那錢呢?既然取消了年宴大典,那封賞少了可就不夠看了,多的錢從哪出?一桌御宴若省著點花,只二十兩銀子也就夠了,可你拿二十兩銀子出去,能買什麼?那點兒東西她們哪裡看得上?”

說來說去都是錢啊,一文錢尚且難倒英雄漢,更何況這麼一大攤子的家國事務,他想想就頭疼。

明月陪他默默坐了一會兒,末了一咬牙,起身走進內室,從梳妝匣子裡翻出一份厚厚的奏摺樣的東西,待拿出來遞給他,他才發現竟是一張禮單。

“這是前幾天嫂嫂進宮請安的時候給我的,說是外頭那幾間鋪子的紅利,叫我在宮裡別委屈了自己。有了這些東西,再加上御宴上省下來的銀子,保管又好看,又不用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