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卻並未進去,額娘已經走了這麼多年了,就算進去了又如何?那個對著他噓寒問暖,對他無微不至的人已經沒了,就算他再怎麼叮囑那些奴才維持景仁宮的原貌,裡頭也沒了他最渴望的溫暖。
如今他的溫暖在那一街之隔的延禧宮,穿過他身後那兩道宮門,便是她所在的地方。當初麗妃要把這丫頭扔到這最最偏僻荒涼的地方來,他雖是迫於太皇太后已經吐口答應,不忍拂了她老人家的面子,但內心深處,何嘗不是因為延禧宮緊鄰景仁宮呢。
偏僻不偏僻,不在路程遠近,而在心的距離。荒涼不荒涼,不在宮院,而在人,有他在,再偏僻的地方,也是最最華麗溫暖的所在。而有她的地方,便是他的歸所,他的家。
他生生忍住想要回頭去瞧她的想法,既然已經明白了皇祖母的意圖,那他就絕不能再將她陷於險地。皇額娘和董鄂皇貴妃的前車之鑑猶在,他絕不能讓她也走上額孃的老路。
既想到了母親,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跟母親同出一脈的佟氏,他原本看在血脈相承的份上,對她頗為遷就,這些年,對她可比那幾位公主都要好。和順柔嘉和端敏倒罷了,畢竟只是父皇的養女,感情上不親也是常事,可恭愨卻是父皇唯一活下來的女兒,他再親不過的姐姐。
可從小隻要佟氏喜歡的,哪怕委屈恭愨姐姐,他也會先遷就著這個所謂的表妹。如今想來,在佟氏的心裡,他這個表哥便是個可以任她予取予求的“傻子”吧。
自從鰲拜倒臺,恭愨姐姐的額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