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額娘省的。”富察氏點頭,“之前你舅舅也囑咐過,說你在宮裡也不容易,絕不能給你胡亂攬事,讓你再為這個勞神。”
“不過,要說跟那幾家保持距離,卻也不是件簡單的事,之前佟家不是上門提過二弟的事?”婉嘉笑著望向富察氏,後者似是才想起來,猛地一拍巴掌。
“你嫂嫂不說,額娘都差點兒忘了,之前佟家也不知怎的,竟遣人上門詢問你二哥的事,瞧他們那個樣子,莫不是想跟咱們做親?”
“做親?佟家?”明月也被這個訊息嚇了一跳,“額娘沒搞錯吧,佟家可是對這個丫頭寄予厚望的,尤其是如今宮裡這個又出了這樣的事,那佟蕙心可是他們唯一的指望了,他們會甘心放棄進宮的榮華富貴,把她嫁進咱們家?”
雖然有她姐姐的例子在,只要她姐姐活一天,她就不可能越過她姐姐的位份去,可畢竟嫁入天家和嫁給普通豪門子弟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尤其是明武並非家中長子,上頭有個嫡長的哥哥在不說,長嫂又是親王之女,有郡主的名分在,佟蕙心要是嫁過來,那可就意味著事事都要被婉嘉壓一頭,她甘心嗎?佟蕙心就算不想重蹈佟蘭心的覆轍,明武也絕對不是她最好的選擇。
“額娘怎麼回答他們的?”她心中一時有些緊張,“佟家只是心血來潮過來問問,還是有旁的什麼內情在?明武怎麼說?他是不是跟人家姑娘——”
“瞧你想到哪裡去了。”富察氏趕忙打斷了她的話,“佟家不過是遣人過來那麼一說,額娘也覺這事蹊蹺,哪裡敢應承什麼,他們一走就好生審問了明武一番,那小子直喊冤,說什麼連人家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哪裡就有什麼私情了。我看佟家的人走了就沒了下文,想來也是他們自己一時想起你哥哥這號人物,隨口那麼一提罷了。”
雖然如此,可明月還是不能放心,自家哥哥是什麼性子的人,她是清楚的,想想明尚當年小小年紀沒有父母在身旁,都能在老太太給他亂點鴛鴦譜的時候獨自跟婉嘉搭上了線,明武雖是這幾年在外征戰,可也難保肚子裡有什麼小九九。
“額娘回去說給二哥,他這次立了大功,本身又沒什麼婚約在身,皇上原本就說凱旋之日要給有功的八旗子弟指婚的,到時候他必然是頭一個,這個時候兒,他可別打錯了主意。”頓了頓,她又加上一句,“二哥的婚事,說不好聽點兒,那是要皇上來指的,咱們誰說了都不算,額娘在外頭可千萬別輕易應承什麼,到時候兒賜婚的聖旨一下,豈不是要人家姑娘難做人。”
富察氏似是才想起當初選秀的時候,皇上說的給有功將士賜婚這一節,被明月這麼一說,立時一臉的恭肅,“娘娘說的是,都是額娘老背晦了,竟忘了指婚這一節,若非娘娘提醒,幾乎要闖下大禍了。”
明知道皇上有心給有功將士指婚,自家兒子的軍功又是頭一份兒,就算論功行賞的時候兒他太年輕,不好越過那些資歷深重的老將去,可這賜婚必然是要好生獎勵一番的,若是自家真的懵懵懂懂地給兒子定了親,就算皇上看在兒子的功勞上不多說什麼,心裡必然也對自家不滿的。
見富察氏一臉的惶恐,明月趕忙開口安撫道:“也沒額娘想的那麼嚴重,說句不好聽的,那些個秀女,皇上認得哪一個?還不是要額娘悄悄兒在外頭打聽好了家世人品,到時候兒看好了哪一家,只說給我知道就是了,後頭的事由我來做,千萬別搶在前頭多說多做了什麼,招了皇上的忌諱就是。”
要真是傻傻的只等著康熙來點,說不定他隨手給指個什麼歪瓜裂棗,到時候兒家裡鬧得雞飛狗跳不得安生不說,也委屈了自家哥哥。
“額娘省的了,那這樣一來,人選就絕對不能是今次選秀的這些人家兒了,皇上當年留下的那批留牌子的秀女,當初就說是準備給有功將士指婚的,一晃都三年了,也不知她們可曾有什麼中意的人家兒沒有,都怪額娘糊塗,當初竟沒留意這些留牌子的秀女。”
富察氏越說越懊惱,一旁的婉嘉卻聽得出神:“我就說這些日子有些上門的人家兒怎麼只是送禮拉關係,也不說請託些什麼事,讓人心裡不安呢,想必是她們家的姑娘小夥兒有了對眼兒的人,雖沒說破,卻也是雙方心裡都有數兒的,走咱們的門路,也是怕將來被皇上指給旁人吧。”
“有這樣的事?”明月眼睛一亮,真是瞌睡了就有人來送枕頭啊,她正要藉著選秀的時機多拉攏些人呢,這就有人使這招兒了,雙方各取所需,倒是正好。
以如今後宮妃嬪的影響力而論,明月認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這些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