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曼珍姑姑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人,她不會恨阿婆。你是她的女兒,也繼承了她的秉性,我沒有看錯人。”
潘偉軒看著倪懷柔,目光柔和仔仔細細的打量,被潘偉軒看的疑惑,倪懷柔側頭聳了下眉才打斷潘偉軒的目光打量。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不過你一定會很感興趣,之前怕事情有變所以沒有告訴你,昨天終於得到了確認。柔柔,你真的想知道你父親的事情嗎?”
倪懷柔的心口一跳,看著潘偉軒突然變得認真的模樣,倪懷柔直覺這件事是有關自己父親的。
“嗯,我必須知道他的事情。”
知道了父親的事情,才能弄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那個人為什麼追殺自己,還有那條關鍵性的項鍊。
看到倪懷柔肯定和認真的神態,潘偉軒嘆了口氣,把倪懷柔拉到屋內的沙發坐下,這才斟酌著開了口。
“你父親是個海外華僑,當年他回國是為了探親順便接受國內的教育,之後遇到你母親兩人相愛。隨後他們結合回了美國,之後音訊全無,再有訊息就是曼珍姑姑帶你回國。你父親的身份很神秘,我也只調查出一小部分,他叫倪向天……”
“嘶……”
倪向天,倪懷柔被這個名字刺激的頭疼欲裂,忍不住抓住自己的髮絲拉扯,想要緩解這種莫名而來的痛苦。
“柔柔你怎麼了?”
潘偉軒沒想到倪懷柔會這麼大的反應,忍不住伸手抱住倪懷柔,神色緊張的低頭湊近她檢視,從門口看卻像是親吻一般。
“放開她!”
沈浪端著茶進門就看到這樣一幕,幾步併成一步放下水杯扯開潘偉軒,動作利落的一氣呵成。
“小柔你怎麼了?他對你做什麼了?”
沈浪扶著倪懷柔的雙肩急切的詢問,卻看到倪懷柔神色痛苦的拉扯著自己的頭髮,伸手抓住倪懷柔的手腕制止她傷害自己的行為。
潘偉軒被扯開腳步不穩的後退兩步,看到沈浪對倪懷柔的親密動作,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陰沉。
“我想不起來,好痛苦……”倪懷柔渾身輕顫的低喃,腦海裡明明閃過一些畫面,可是畫面閃現的太快讓她頭疼的像是要炸開。
每當她要想起什麼東西的時候就會有這種感覺,想起一件事會是那麼痛苦嗎?倪懷柔逼迫著自己努力去回想,自己的父親叫倪向天,她應該可以想起來的,可是為什麼卻想不起來呢!
“小柔,想不起來就先不要想,你別這麼傷害自己。”
沈浪語氣溫柔的勸說,把倪懷柔的手拉下按在她腿上,手掌撫開倪懷柔的長髮掖在耳後,倪懷柔的臉頰有些蒼白,額頭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怎麼能想不起來呢……潘偉軒,我父親他是做什麼的?他有沒有什麼仇家?”
腦海裡一片空白,剛才閃現的畫面統統全部消失,連一點蛛絲馬跡無法尋回,只能把目光調回潘偉軒的身上。
潘偉軒看著倪懷柔的臉色,猶豫了下坐到旁邊的沙發,把沈浪端進來的熱茶往倪懷柔面前推了推。
“先喝點水冷靜一下。你父親有沒有仇家我不知道,我只是查出了他在中國有家分公司,他為人低調我也是調查了好久才查到的。而且,他已經去世了,他去世的時間正是你回國的那天。”
轟的一聲倪懷柔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坍塌了,她剛知道自己母親去世不多久,現在連自己的父親也都去世了,那她真的變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了。
打擊太大,倪懷柔只覺得眼前發黑,沈浪著急的聲音似乎從另一個世界傳來,潘偉軒的臉在眼前模糊的晃動,她什麼都聽不見也感受不到了。
母親死了,父親也死了,她一直尋找的家,原來早在她沒失憶前就已經全部都失去了。
現在,她存活的意義又是什麼?無父無母的她,還要那些記憶做什麼?
“啊……”倪懷柔痛苦的抱著頭低吼,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落,大滴大滴的淚珠濡溼手臂衣袖,哭腔從咽喉壓抑著發出。“嗚……”
牙齒緊咬著下唇強迫自己不能大聲哭出來,可是破碎的低泣聲卻更是讓人心疼,嗓子口像被堵塞了一塊巨石,吞嚥唾液都刺拉拉的割鋸喉管。
沈浪看著不同尋常痛苦的倪懷柔,所有的能言善道巧辯詞簧在這一刻都束手無策,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倪懷柔,只能用力的把她抱緊懷裡。
倪懷柔的淚水很快就打溼了沈浪的肩窩,她身體發著抖熱氣噴灑讓沈浪心中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