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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上官鳴夜只管喝酒,對其他漠不關心。

“四哥,獨飲不會乏味麼?”司馬銀鳳堂而皇之地在他身邊坐下,並不覺自己唐突了。

上官鳴夜卻蹙了眉頭,興致闌珊道:“至少不會敗興。”

“看來我真是個敗興之人。”司馬銀鳳奪了上官鳴夜的酒杯,一飲而盡,微微擦拭嘴角,笑道,“那邊拆散了一對情深意濃的小冤家,這邊又來打擾四哥。”

上官鳴夜臉色一沉,“你想說什麼,別繞彎子。”

司馬銀鳳發覺上官鳴夜喪妻之後,整個人性情大變,不僅對她不理不睬,甚至敢言語衝撞。她暫且忍著,強顏笑道:“你怎麼從不去看望皇太后?如花似玉的年紀,在道觀裡寂寞度日,很難熬哦!”

“我自然去探望過她,只是浮椿觀乃女弟子清修之地,我也有不便。”提及女兒,上官鳴夜忽然有些擔憂,側頭問,“她怎麼了?”

司馬銀鳳溫柔地看著他的眼睛,道:“她勾引我兒子。”

上官鳴夜不禁失笑,對她眸中的嘲諷視若無睹,扭轉頭繼續飲酒。司馬銀鳳有一瞬的詫異,復又從容起來,不依不饒地說:“元赫平日裡去得勤快也就算了,洞房當夜居然丟下新娘子跑去道觀找她,好在事情沒有傳出去。你說,這樣恬不知恥的女兒你就不該管管麼?”

匪我思存(3)

上官鳴夜毫不客氣地回道:“你兒子長了腿,愛去哪兒都行。我女兒被軟禁在道觀,連浮椿山都出不了,我看這事似乎不歸我管。”

“你還在氣我下旨令她出家?”司馬銀鳳斂去笑容,目光精銳,“四哥,你真該好好關心女兒了,若是將她放在宮裡,恐怕要出亂子。你沒聽說麼,當今皇上流連於配寢殿和章陽宮,寧願獨守空幃,連個侍妾都不要。這是著了魔還是中了邪?”

“這事我同樣管不著,你應該親口去問皇上。”上官鳴夜猛地將酒壺擱下,拂袖而去。司馬銀鳳捏起酒杯,尾指的護甲狠狠抵在掌心。

新房的雙喜字還未揭去,査元赫已經搬了出來,命人在書房鋪了張床,從此當做寢室。反正他的書房空落落的,極少使用,閒著倒不如住著。査德高負手站在廊下,望著窗內能吃能睡的査元赫,很是傷腦筋,卻不知該如何勸他。査德高長年在軍營,五年不曾回來,與家人難免有生疏。

一名丫鬟恰好來收拾,朝査德高行了禮,問:“將軍,為何不進去?”

査德高遲疑了會兒,反問:“少夫人那邊怎樣?”

丫鬟答:“喝了藥,公主在那邊看著。”

査德高點點頭,揮手命她進屋去。査元赫把一桌子早膳吃幹抹淨後,隨手抓了條腰帶一邊系一邊往外衝。剛跨出門,便撞見査德高,稍稍一愣,隨即喚了聲父親,“父親來找我有事?”

査德高左思右想還是未能開口,重重地吁了口氣,搖頭道:“沒事,你快進宮去,馬車在外面候著了。”

査元赫對著父親還畢恭畢敬,一出園子便撒腿跑了。査德高就站在原地,一遍遍回想査元赫那張酷似自己的臉,心如刀絞。

鸞鳳帳、鴛鴦枕、金輝的雙喜字,這一切彰顯的喜慶,看在上官妦眼裡卻令人悲憤交加。司馬銀鳳恰好領了丫鬟來送藥,上官妦忙斂去異樣神色,下榻去迎。司馬銀鳳託著她的手噓寒問暖了一陣,便親手將藥端給她,道:“這幾日臉色似乎好多了,再喝幾劑下去就會沒事了。”

上官妦捧著滾燙的藥碗,臉頰也隨著滾燙起來。司馬銀鳳屏退下人,輕聲細語地安慰她,“元赫這傻孩子素來好面子。這回他弄傷你了,自己內疚極了,可就是不敢來見你,怕你怪他。”

上官妦眼角微挑,溫和答:“他是我夫君,我怎會怪他。”

“其實……他越是喜歡你,才這麼不可自制,對你多少會有損傷。元赫向來循規蹈矩,雖然油嘴滑舌了些,但從不在外頭胡來,你大可放心。待你身子好了,我就叫他搬回來。”

上官妦頷首答:“公主,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侍奉夫君。”

査德高正想著如何給司馬銀鳳交代,途經小花園時,見司馬銀鳳獨自一人行色匆匆地往偏僻的後院去了。査德高並未多想,抬腳追上去。後院一直空蕩蕩的,並無什麼重要的東西,只有座地牢,因廢棄多年不用,府裡極少有人知道。査德高正擔憂著,司馬銀鳳已經熟練地開啟了地牢的機關,閃身進去了。

査德高心中吃驚,他這幾年都不在家,莫非地牢裡關了重要的犯人?他卻不敢輕易進去,司馬銀鳳性子剛烈,若貿然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