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現在懷孕不是最好的時機,一是即便懷孕,自己位分低,沒有撫養子嗣的資格,雖然以皇上的性子,恐怕會升自己位分,可位分再高,也不可能一步登天,生下的孩子也不過是庶出。
☆、第十章 昭儀
雖然現在不如幾百年前,妃嬪只要在妃位誕下皇子,便為庶出,即使皇子的生母后來晉為皇后,皇子也不會變為嫡出,但是在後位誕下的皇子就是嫡子了,這便造成即使皇子或公主同父同母,也有可能存在著嫡庶之間的巨大鴻溝。自然,晉升為後的妃子,遠遠不如皇上明媒正娶的元后尊貴顯赫,元后便是皇上直接娶進宮的原配嫡後,像之後的繼後,這身份也是不可比擬的。
幾百年後的今天,早已廢除此規矩,但在妃位所誕下的皇子,倒是確實不如晉為皇后誕下的皇子尊貴,衛漪菡不想同為自己所生的皇兒,卻有如此大的差別,所以,懷孕之事,可徐徐圖之。
回神的衛漪菡聽到連妙的話,淡淡的笑道:“放心吧,惡人自有惡報。”
一旁的寄筠點點頭,先帝的那兩位妃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麼,兒子篡位,這是應得的報應。
掖庭。
遠在門口,就已經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此處的荒涼無人氣,周圍雜草叢生,似乎連一朵花都不願意在這裡生長。
推開門,只覺得門內的世界,用荒涼破敗來形容都已是奢侈,一道門,便隔斷與外界所有的聯絡,斷壁殘垣與金碧輝煌,鬼哭狼嚎與歡歌笑語,苟延殘喘與歌舞昇平。
有人蓬頭垢面,已經得了失心瘋,捉著身上的蝨子就往嘴裡送,還說著有葷腥吃了;有人似乎還不死心,一味地自欺欺人,口中念著皇上來了,對著殘缺的鏡子,梳著油膩的頭髮;還有稍微神智清醒的人,卻已經對這裡絕瞭望,空洞的眼神毫無生氣地望著被宮牆截斷的不規則的天空。
卻不曾想這裡的女人以前都是皇帝的妃子,從前那般光鮮,如今誰還看得出?被棄如敝履,就只能過著這般行屍走肉的生活,也許說生存更合適。
這裡,名為掖庭,沒有文字規定的這裡,確確實實就是名副其實的冷宮。
柳更衣坐在宮門口,似乎實在不願再往裡走一步。
蘭昭媛走進這裡,看到昔日與自己爭寵的柳更衣,若不是她家世不如自己,恐怕當初就不只坐到嬪位,早與自己分庭抗禮了,可如今這般悽慘模樣,卻還是維持著僅剩的尊嚴。
柳更衣看著眼前走來的蘭昭媛,做人如穿著一般精緻,永遠讓人挑不出一絲的錯,還是擺著那副死麵孔。自己笑笑,“你如今可滿意了。”
蘭昭媛一派雲淡風輕,“柳更衣說什麼呢,本宮怎麼聽不懂。”
“陳雨柔,現在了你還裝什麼裝。到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你這計劃多麼的天衣無縫,一箭雙鵰。即便是失敗了,我就是你的替罪羊,這件事不會牽扯到你身上。若是成功,那懿嬪即便是發現自己假孕,就會“一不小心”被皇上發現,不過這不是你願意的,因為你想看到更壞的結果,”
柳更衣頓了一下,“那就是懿嬪不得不假裝自己懷孕,要麼瞞過十月之後抱來一個,要麼找人苟且。可是你說,無論懿嬪怎麼掩飾,你又怎麼會讓她得逞呢?畢竟只要她假孕,就陷入你的圈套了,你的計劃一開始便就是讓她永無翻身之地。”
“是啊,本宮計劃這件事情,已經很久了。”只可惜,自己預料到了許多情況,卻不曾想這一種,衛漪菡會腹痛,那藥量一次並不多,難道是喝的次數多了,才會腹痛的緣故嗎?不過,不要緊了,畢竟這當初的柳嬪,與自己一樣得皇上寵愛,現在扳倒了一個,是一個。
蘭昭媛溫婉地道:“你本來不蠢,只可惜因為懿嬪,你降做婕妤,心有不忿,才願與我聯手,否則,以你以往對我的恨,怎會如此?本宮上哪兒找像你這般合適的替罪羊呢,不過,柳更衣,別把自己說的那麼無辜。”蘭昭媛特意強調“柳更衣”三字。
柳更衣並不接這話,只問道:“我房中的車前子是小蝶放的吧。”
“不錯,她早是我的人。”
蘭昭媛又掩唇一笑,“不過你說,我平日裡與懿嬪無冤無仇,而你,卻對懿嬪懷恨在心,你說,這事敗露了,皇上會懷疑誰?”
柳更衣並未表現出對此話的憤恨,只看向那破敗的房簷,眼角的淚滑落,緩緩道:“其實我一直知道,自己這封號,多麼可笑,只因是你賜的,我才那般欣喜地接受,裝作不知。我是討厭懿嬪,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陷害她,都是陳雨柔慫恿利用我,呵呵,不過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