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出不勝寒啊。。。。。。
小印子拿著披風上前道:“大家,天要涼了,奴才扶您回紫宸殿吧,太子公主還等著您呢。”
是了,在這世上,自己還有放不下的人,自己的兒女,還有遠在衛府的親人。
甘城,苗寨。
經過一月的行程,終於到了苗寨,閒羽遞了信物,苗寨隆重迎進來奚墨辰一行人。
甘城的苗寨世世代代居住著苗族的後人,從不與外界聯絡。
苗族長老苗木出來看到奚墨辰雙眸緊閉,痛苦地皺起眉頭,印堂發黑,唇色泛白,不由面色嚴肅,“情況危險,速帶到凝血堂。”
許久,苗木捋著花白的鬍鬚,沉思不語。
閒羽著急,抱拳單膝跪下,“長老,還望您務必全力救治主上,閒羽定當感激不盡,赴湯蹈火,隨您驅策。”
一旁的大祭司苗錚扶起閒羽,搖頭皺眉道:“天佑國皇帝這情況,實屬嚴重,況先前以毒攻毒來壓制,如今反噬之力過於迅猛,我苗族。。。。。。”
閒羽聽後,雙眸赤紅,復又期望的盯著苗木。
苗木長嘆一聲,“老夫倒有一法,若是天佑國皇帝有孿生兄弟或兄妹也許倒是可以一試,不知。。。。。。”
苗錚大吃一驚,“長老,萬萬不可。。。。。。”
閒羽僅剩的期望瞬間破滅,他頹廢的晃了晃,啞聲道:“主上是有一孿生兄弟,可,已夭折了。”又抬眼問道:“若是活著,為何不可?”
苗錚搖搖頭,“此法名為‘續命大法’,顧名思義,須用同胞兄弟姐妹的魂續到中毒之人身上,一命換一命,一人活,必定有一人亡。此法異常兇險不說,即便成功,中毒之人解了毒,也很有可能留下一些病症。”
閒羽連忙接到:“什麼病症?”
“原本兩個人的生命同時寄存到一個軀體中,雖是同胞,但還是會出現不相容的情況,記憶混亂,甚至失憶,癲狂皆有可能。”
苗木看著冰床上躺著的一動不動的奚墨辰,“他現在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若是他同胞兄弟早夭,那便再無他法了,我苗族現在可以用藥暫時延遲他的壽命,可醒不醒得來還要另說。”
嘎吱一聲,門被從外面推開,光亮從漸漸拉大的縫隙裡透進來,那人逆光而來,步履緩緩,寬大的斗篷罩在他的全身,看不清身形,也看不清臉。
他迎著眾人疑惑的目光,慢慢走到奚墨辰的旁邊,腳步像風一樣輕,他的目光仔細刻畫著奚墨辰的眉眼,溫柔繾綣。
許久,他不顧眾人吃驚地樣子,摘下兜帽,抬頭,露出常年未見光的蒼白面板,精緻的下顎,以及,碧綠色猶如綠琥珀的眼睛。。。。。。
三年後。
衛漪菡一把合上朝臣的奏疏,頭上冕旒的流蘇晃來晃去,忍者怒意道:“朕是不是該高興這幫做臣子的盡心輔佐朕這個皇帝,這麼快便不再非議‘女主天下’了?這立皇夫的摺子真可謂數不勝數,小印子,以後這類的奏疏,朕不想在御案上看到。”
小印子躬身,“是。”
永樂二年七月,臣子進言,望永樂帝廣納後宮,綿延子嗣。帝聞言大怒,斥之。言,一日為襄正帝之後,終身為後,即便稱帝,百年之後,仍就與襄正帝合葬於皇陵。帝態度堅決,眾臣遂不敢多語。
太極宮,紫宸殿。
寄筠給衛漪菡拆了頭上的飾物,又換上常服,寄筠看著鏡中的皇上,不過雙十年華,鬢間便已生出幾絲白髮,心裡不由一嘆,這些年,皇上是操勞了。
衛漪菡轉著鐲子,“初荷呢,又跑到哪裡去了?”
寄筠微笑,“回皇上,公主孩子心性,這會兒子怕是拉著連妙玩捉迷藏呢。”
衛漪菡不置可否,“把昭兒叫來吧,朕今日還不曾考問他功課。”
寄筠不再多言,太子還這麼小,皇上便急著教他功課,是不是過於心急了些?
寄筠走出去,這些年,皇上變了,可誰又能說是不好的呢?
衛漪菡走到几案邊,焚香淨手後,小心攤開一幅邊角泛黃的畫卷,那畫中,一男子騎馬而立,威風凜凜,面若冠玉。看得出來,主人保護的很好,只是有些年代,並且經常拿出來觀賞。
墨辰,昨日我夢到你了,夢到你四處遊蕩。
你說,這人啊,陪伴成習慣了,你這一走,竟然還有些思念,你對我而言,終究不只是我生命中的過客那麼簡單,也許,對自己有情之人,自己終究做不到太過於無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