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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可是這寶珠,雖然在自己身邊不得力,原想著把她換掉,可是畢竟是自己從府中帶來的丫鬟,畢竟念些情分。對了,府裡帶來的,衛思菱悲涼的笑笑,連怨恨的力氣都沒有了。

自己這一生啊,就像一個跳樑小醜一般,這庶女的命運,自己還沒開始,直到人生的終結,卻已然延伸鋪好。逃脫不了,掙脫不掉,只能猜中結局的拼命奔跑,好過庸碌到老。

暗室外面,寶珠終於支撐不住,滑落在地,神色複雜地看著遠處湛藍色的天空,趙姨娘,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

鍾粹宮。

惠竹軒外,竹影斑駁,不遠處的石桌旁,有一身影綽約而立。

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醫。

衛漪菡不由想起曾在閨閣時,院前的一片竹林,奚墨辰在自己入住鍾粹宮時,把此地按照在衛府時的樣子,種滿了竹子。

幼時自己要求種竹子,長兄還驚歎了一番,說到自己這妹妹竟有如此覺悟,衛漪菡憶起往事笑笑,可惜自己並不是風雅之人,不過是一番矯揉造作罷了,哪裡是高風亮節了,倒是長姐,笑著稱恐怕自己是貪戀竹筍罷了。

長姐。。。。。。

衛漪菡收起微彎的嘴角。

她背對著連妙等人,抬起微微溼潤的眼眶,想必此刻,父母長兄的心裡也不好受吧。

衛漪菡芊芊十指緊握,再抬頭眼裡已是一片冰冷的荒原,清冽的聲調,不帶任何感情,“那女人如何了?”

連妙微微俯身,“娘娘,每日三十鞭,分三次,現在一直用參湯吊著,死不了。”

衛漪菡冷眸一轉,微勾了嘴角,“那麼,真正的懲罰便開始吧。”

自己不是良善之人,睚眥必報,當初也念著血脈情分,她懷了皇嗣,自己也百般罩著,沒有給後宮女人一絲下手的機會,可如今衛思菱犯下這樣不可饒恕的錯,就別怪自己無情無義了。

黑暗之中似乎傳來聲響,恍恍惚惚,聽不真切,衛思菱費力睜開眼睛,目之所及,還是無邊的牢籠,偌大的暗室裡,冰冷的刑具與凝固的血相襯,無邊的暗夜與殘喘的病軀交融。

衛思菱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除了每日施鞭的太監和送飯的宮女,自己總於可怖的黑暗為伍,猩紅的血,觸目驚心的痛,骯髒的氣味,對面的鐵床刺激著自己脆弱的神經,不敢閉眼,生怕看到衛漪寧死前那雙眼,帶著燎原的仇恨,帶著至死不休的詛咒,每晚困極,帶著疼痛入眠,總會看見衛漪寧飄忽的身影,沒有頭,沒有肉的破碎身體,就那樣向自己抓來,好不容易從夢中驚醒,睜眼還是看到那躲不掉的鐵床,衛思菱覺著,自己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吧。

窸窸窣窣的聲響,衛思菱聽到了,這次不是自己的幻覺,衛思菱睜大眼睛向黑暗中看去,不一會兒,有宮人點亮了牆上的蠟燭,許久沒有的光亮,讓衛思菱不得不閉上了眼睛,可是還是忍不住被刺激的流淚,她淚眼婆娑地睜眼,看到衛漪菡走到自己的面前。

她還是那副不變的容顏,一席淺金色的拖地長裙,繡著描金的海棠,臂上挽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額間用明玉雕成的蝴蝶散發著幽光,長髮用紫晶缺月木蘭簪綰起,清冷的眼神,如煙花般票面虛無而絢爛。

用一生的光陰去爭,沒有一天為自己而活,直到折了性命,才肯罷休。

衛思菱笑笑,是要開始了吧。

衛漪菡金色護甲微抬,有人從身後出來,取下衛思菱身上的桎梏,架起她綁到那個鐵床上。衛思菱還是忍不住的恐懼,接著,她看到那太監從牆上取下刀鋸和斧鉞等物,朝自己走過來,衛思菱現在感覺到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她張著嘴無助的叫著,看到衛漪菡走到她身邊,“衛思菱,就是在這張鐵床上,長姐被你折磨至死,可惜我不會讓你這樣輕易死去的,這戚大人,可是行刑的老手,讓你活著,你就不會提前死一分。”

衛漪菡清淺的笑著,“你應受的懲罰,還遠遠不夠。”

說完,頭都不回的走了,留下衛思菱哀嚎的聲音在耳後不斷遠去。

衛思菱被做成了人彘,剁掉了四肢,這四肢是從指間一點一點剁上去的,疼痛可想而知,然後挖出眼睛,用藥灌進喉嚨割去舌頭,再割去鼻子,剃盡頭發。把傷口止血,用蠟封住,裝進酒罈子裡,每日有專人伺候進食,倒是一時死不了。

衛漪菡這次換下了曳地的鳳尾裙,著輕便的常服走了進來,看到酒罈裡的東西,身子尚能活動,臉上兩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