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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兩瓶酒。楚歌笑了一下,“好。我換身衣服。你到楓樹林等我吧。”白玉郎點頭,轉身往樹林走去。右手輕撫著跳動得有些不尋常的心跳,白玉郎深深吸了口氣。剛才的楚歌,實在是讓人驚豔。發如墨,膚如雪,一點紅唇似點胭脂,鳳眼深深,讓人不敢直視。一身銀白,如籠煙霧迷濛,仙姿佚貌,勝過平生所見的所有女子。這個楚歌,似仙似妖,真不知怎會有這般的人,輕易間便可以擄獲人心。輕聲一嘆,桃林初見,自己何嘗不是一見傾心,自此難忘,怎怪得了朝露念念不忘?

只不過是穿上了一件長衫,依然披了披風,拿起玉笛,楚歌便出了房門。楓樹林裡沿途小道,隔一段路便有一個石燈,倒是光亮得很。白玉郎就站在道邊等著楚歌。眼看楚歌步步而來,朦朧燈光,一身素淡,宛如騰雲駕霧一般。伸手接過白玉郎遞過來的一瓶酒,楚歌抬頭看了看樹葉遮掩的天,“到上面去吧。”凌空一步,人已騰空,一拂枝葉,躍上樹梢。白玉郎緊跟而上,落在一細枝之上,定住身形,一看楚歌,只是腳尖點著樹葉,人跟著風搖搖擺擺,似乎在舞動一般風姿卓越。摘了酒瓶蓋子,楚歌仰頭喝了一口,“這酒倒是不錯。”白玉郎也喝了一口酒,“楚歌是仙人嗎?凡塵俗世中怎麼會有你這般的人物。”“玉郎太高看我了。楚歌只是一俗人,而且俗不可耐。”楚歌望著他,“玉郎溫潤如玉,才是讓人傾慕。”白玉郎抿了下唇,“縱然名喚玉郎,又哪及得你一身清越?玉笛公子之名,已經是傳遍洛川。”“玉在山而木潤,玉韞石而山輝。楚歌沒有玉之本質,須有其表罷了。名聲於我,只是踏腳之石。玉郎若認識了真正的我,怕是會避之不及的。”楚歌勾起了唇角,眼角斜睨,左手背在身後,不羈之態絲絲邪魅難辨。白玉郎卻神色鎮定,“你本來就不是一般人,縱然有其他面目,也不奇怪。我只知道,我認識的是你就夠了。”楚歌收斂起了輕佻,認真的看著白玉郎,“那你怕不怕,我是妖魔而不是神仙?”“妖也罷,仙也罷,我都當你是我白玉郎的朋友。”白玉郎說得很真誠,身份於他不重要,只要是他認定的人,他就不會計較一絲一毫。楚歌微啟唇,粲然一笑,雙眸中瑩亮似乎藏著夜空中的星星一般,“楚歌縱遊江湖,所見所識之人無數,卻都是見過即忘,絕不掛心的。玉郎如此待我,楚歌此生必定情義相挺。”一舉酒壺,白玉郎看著她也是笑著,一聲清脆碰響,兩人一起喝了一口酒,相視而笑。

一瓶酒慢慢見底,楚歌和白玉郎一人躺在一樹枝上。“師妹是長青掌上明珠,向來倍受寵愛,卻也善解人意,頗為聰慧。能文能武,更是心靈手巧。我第一次見她對一個人這般的細緻關切。楚歌,你若也喜歡她,希望你好好待她。”白玉郎看著上方,語氣很平淡,說到最後卻也有絲絲苦澀。楚歌輕嘆了口氣,“曾有人問我,可有喜歡的人。我說,楚歌是天上孤日,註定永生孤獨。”楚歌靠著樹幹坐了起來。白玉郎有些錯愕,“為什麼?”楚歌笑了笑,“高處不勝寒。”我以俯瞰天下的角度看著紅塵裡紛紛擾擾,卻固守本心,不肯付出一二,這般的自私無情,自認天下難有並肩同行的人,又哪裡尋得一個有情人呢。白玉郎默然無語,一句高處不勝寒,道盡多少絕然孤傲。縱然不說楚歌背景身份,單單他的才華容貌,能比得上他的便在少數。天上,日月星辰,星辰無數,傲世唯有日月,誰是月,與你輝映。看了下白玉郎,楚歌展顏,忍俊不禁一般笑了,“開玩笑的。我可不是眼高於頂的人,平生但求一知己,目前為止,我都不曾為一個人動心,自然沒有喜歡的人。”“我覺得能配上楚歌的寥寥無幾,只是感情一事,從來都是出乎意料的。願你早日找到心目中的知己。”白玉郎卻沒覺得楚歌剛才的話是玩笑。“好。我也祝你早日得償所願。”楚歌微笑。白玉郎與柳朝露自幼朝夕相處,青梅竹馬之情,柳朝露對他是兄妹之義還是男女之情不好分辨,可是白玉郎對柳朝露卻是一片情意真切的。看了手上玉笛一眼,楚歌將玉笛放在唇邊,指尖輕點,樂聲泠越。白玉郎枕著手臂,靜靜聽著。這一夜,清風星光,一樹輕音。

☆、玉笛夢傾城(4)

洛川,據龍盤虎踞之雄,依負山帶江之勝。北靠蒼華山,東臨洛江川流不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香車白馬競豪奢;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城分東西南北門,正中皇城,東為官宦之家,北為富貴人家,西南則多是平常人家。楚歌從南門而進,一騎絕塵,依然玄色衣袍,頭戴幕笠。如今離著科考還有一個多月,洛川已經彙集了不少的才子文士,不少客棧更是已經住滿了人,在主街上晃了一圈,竟然找不到住的地方。無奈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