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自作多情,自恃甚高,還是他君心如鐵,不解風情。白玉郎望著她,拿出一方手帕,輕輕拭去朝露臉上的淚水,“他不是一般人。我們認識的興許只是冰山一角。露兒,你可曾想過嗎?”一聲露兒,溫柔萬千。白玉郎極少這般稱呼過朝露,通常只是喚她師妹,這一聲溫柔,讓朝露眼淚更是忍不住,“我不在意。師兄,我可以都不在意的。”聲聲哽咽,卻是堅定。白玉郎搖了搖頭,“可是楚歌不能不在意。”“師兄,他是不是有心儀的人?”朝露拉住了白玉郎的手。“沒有。我問過他,他沒有心儀的人。可是他也說過,他不會喜歡任何人。”白玉郎還是真言相告。朝露皺起了眉,沒喜歡的人就代表她還無須絕望,可是。。。朝露張了張口,欲語還休。白玉郎卻是知曉她想問什麼,“我不知他喜歡怎樣的人。可是師妹,你該知道,他非平常人。”“我知道。”他是楚歌,天下無雙,能配得上他的女子必也是獨一無二,她會努力,成為唯一一個能配得上他的人。朝露的情緒已經穩定了,白玉郎卻是點點鈍痛,露兒,如果你和楚歌能夠真心相許,那我一定盡力成全,只要你歡喜,我願意。
☆、騰雲御青天
科考的時間日□□近,楚歌每日裡看看寫寫,倒是極少出門閒晃了。八月上旬,三年一度的科考終於來臨,眾應試才子齊聚翰林考院之中。一番筆墨淋漓揮灑,紛爭頭角崢嶸。青雲之路,錦繡繁華,誰甘人下?此次主考官員卻是中書左相王文英。王文英年不過三十出頭,卻是十八歲考中狀元,一朝直上九天,備受君恩,是當年皇帝潛龍時的伴讀,是君臣也是好友知己。更是相貌堂堂,文韜武略,清廉公正,當代名臣。同時監考官員還有禮部韓秀和玉清王爺。夜已深,考院中,幾位官員還在看卷子。“好!好一句,上則能尊君,下則能愛民,政令教化,邢下如影,應卒遇變,齊給如響,推類接譽,以待無方,曲成制象,是聖臣者也。”王文英讚歎出聲。聞言韓秀和玉清王都走了過去,“能得左相稱讚,必是好文,讓本王看看。”玉清王先拿過一看,點了點頭,“果然極好。好一個為臣之道。”韓秀看了看,“嗯,是不錯。”“這幾日卷子也看得差不多了,備案吧。”王文英道。“是。屬下會和幾位大人一起整理出來,將出彩的都留下來。”韓秀道。“嗯。”王文英頷首。
一朝出榜,幾人歡喜幾人愁,人之百態分明,春風得意者,黯然痛哭者,比比皆是。喜報很快就傳到了楚府,一甲進士及第。楚歌看看了禮部送來的文書,“對了,白玉郎呢?”若紫一笑,“白公子也是一甲進士及第,三日後,上朝面君,方由聖上定下狀元、榜眼、探花。”楚歌點頭,“將前些時候我備好賀禮給他送去,還有,把我前些時候畫的那幅湘水積翠圖拿出來,我明日去拜訪玉清王爺。”“是。”若紫退下去準備。常人若能進士及第,必是歡喜異常,可是公子卻是淡然處之,似乎毫不在意,真是奇妙得很。年少俊逸,文武雙絕,又是如此心性,不知該有多少女子要芳心暗許,悄然心醉了。
提前遞上拜帖,楚歌華服駿馬前往玉清王府。少年郎,春風得意,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剛到王府門口,府前侍衛已經上前,“可是楚歌楚公子?”“是。在下楚歌。”“王爺已經吩咐了。楚公子快快請進。”侍衛十分殷勤。楚歌由王府侍衛引至大門,後換了轎子,直接進了內院之中。王府雖不及皇宮富麗堂皇,卻也是華麗精巧,廳堂之上,侍女皆是訓練有素,一舉一動都是宮中風範。楚歌剛剛坐下,鳳清已經走了進來,一身深藍王服,面帶春風,“你可來了!若不是我讓人留意,我還不知你早就到了洛川。到了這裡,也不知道早些過來找我。”鳳清略帶埋怨,卻不拘禮儀。“怎麼好意思麻煩你?若無一點見面禮,豈敢登這王府大門?”楚歌拱手行禮示意,禮儀不失,言語卻是輕鬆調侃,毫無芥蒂約束。
鳳清哈哈一笑,“一甲進士及第,好大一份禮。那可要等你奪得魁首,取了那狀元之位了。”“不是楚歌狂妄,這狀元之位,必是不會拱手讓人的。”楚歌非常自信。“好。我給你備好賀禮。”鳳清一拍楚歌肩膀。“你這是什麼?來賄賂本王的?”鳳清看到桌上放的長盒子。“來拜見王爺,不好空手,就拿了一幅畫當禮物。”楚歌開啟盒子,裡面是一卷畫軸。“你畫的?我可是很挑剔的,畫得不好可不收。”一邊說著,一邊開啟了畫。山水秀麗,氣勢磅礴,筆走蛟龍,胸藏乾坤,心中讚歎,嘴上卻是道,“馬馬虎虎還不錯。那我就收了。”收起畫,吩咐一旁侍女,“好好掛到書房去。”
移步花園,鳳清和楚歌獨處,幾個侍女都跟在十步之後。“不鳴則已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