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被子給楚歌蓋好,自己坐在了床邊,看楚歌瞪著自己,一雙鳳眼是怒濤洶湧,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很生氣,不過你不閉上眼睛的話,我就做壞事了。”楚歌瞬間微微眯起了眼,宛如獵豹一般危險,忽然間眸光一漾,唇角竟綻開了笑意,柔若春水,絲絲魅惑就在這一顰一笑之間,撩人心絃。“楚歌自小遍行天下,識人無數。風流如長歡,溫雅如玉郎,冷峻如孝忠,體貼如羽涅,更有玉王清貴,皇帝威儀,俠客多情,卻無一人如明日這般膽大妄為。”明日理了理楚歌散落在枕上的青絲,“因為他們都不曾把你當成一個平常的女子。他們把你放在了神的高度,又怎麼會敢對你有一絲的憐惜。在我眼中,楚歌只是楚歌,只是倔強得讓人心疼的女子。”明日的表情很溫柔,沒有一絲一毫的玩笑,他說的是真心話。俯身之際,四目相對,楚歌連明日眼上的睫毛也看得一清二楚,似乎都可以感受到明日的呼吸溫熱的落在臉上,有一點讓人心軟的□□。彷彿彼此都看得很認真,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我要休息了,你走吧。”楚歌移開了目光,閉上了眼睛,突然間的乖順了下來。“好。”明日揮手熄滅了燈火,房中頓時一片黑暗,起身放下床帳,自己也退出了內室,站在視窗,夜已深沉,四周寂靜,唯有隱隱的更鼓聲傳來。耳聞著內室中平穩的呼吸聲,明日不禁微笑,今晚自己可像是登徒浪子,輕薄至極,也不知等她醒來,會不會拿一把劍去殺了自己。若是要殺他,他是該還手呢還是不還手呢?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估摸著楚歌的功力恢復了,明日才從視窗離開。
☆、莫愁多憂愁
紫紋白衣,青絲束冠,望著鏡中的自己,楚歌沉默了許久,男裝立世,十幾年歲月匆匆,二十三歲,這個年紀,普通女子早已是婚嫁,相夫教子,度其一生。可是那般的生活,是她所不願意接受。為千影,為滄越,為天下,她願為男,縱橫江湖與朝廷,誰人敢講楚歌是尋常?多少人不敢將她當作女子,不是她裝扮得有多像,而是她表現出來的實力太讓其他人驚歎,甚至是汗顏,他們又怎麼敢認為自己是女子,那對於他們來說,是太殘酷的事實。從沒有能一眼認出她是女子,可是在這西嶺城中,只是一見,他就那麼篤定自己是女子,輕言戲弄,輕薄無禮。是啊,輕薄!自己什麼時候竟然有了這種專屬於女子的待遇。歐陽明日,這個人,不該再多接近了才是。拿起摺扇,楚歌起身出門。
城東的莫愁居是是屬於千影樓的地方,常年居住在這裡的是曾屬於千影前樓主護法之一,也就是玄塵子的手下,名號為朱雀,年已四十有餘,也是如今鎮守在西嶺城的千影之人。對於朱雀,楚歌自然不算陌生,朱雀作為玄塵子護法中唯一的一個女子,自然對當年年幼的楚歌照顧更多,楚歌也稱她一聲雀姨。莫愁居內,墨雪堂上,若紫、淺碧、羽涅皆在。身影如風,化為虛無,似乎只是眨眼之際,楚歌已經出現在了堂上。“屬下見過公子。”三人紛紛行禮,楚歌上前坐下,“都坐吧。此次的事,師父是早就知道了吧,他有交代什麼?”玄塵子必然是知道雪殿重出,江湖必亂,所以才把自己先打發來西嶺城。“道長說,當年雪殿重出,他尚年幼,並無參與。公子若想知道詳情,還請去見見雪氏夫婦。”若紫答道。楚歌無語,竟然要她去問薛重臺和左璇璣,左璇璣以千年冰盒為引,害她受制於歐陽明日,這個她可是還記著的。師父必然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知道不是好對付的,還硬把自己往那邊送,分明是坑人。“我知道了。”楚歌只能是再去見一見了。淺碧將一本冊子呈上,“公子,這是關於雪殿和西嶺城及被殺三個部落的具體訊息。”楚歌接過,翻看了一下,“羽涅,帶□□過來。我有事問她。”楚歌只是吩咐了一句,頭未抬,依然翻看著冊子,羽涅依然退下去叫□□過來。
世上唯一的親人被殺,最近的□□情緒很是低沉,更是想要報仇雪恨,只是羽涅受傷,□□也不敢任性。雖然知道楚歌是羽涅的主上,不過關於楚歌是誰,□□可是不清楚,見羽涅一大清早就起身去前堂,□□自然好奇,躲在牆角看著前堂的門口,只見進去了兩個美貌的女子,哪裡有什麼人?難不成是羽涅以前的相好?正想再靠近一些看看情況,羽涅已經到了她身邊,“幹嘛躲這裡?公子要見你,進去吧。”□□小心的拉住了羽涅的袖子,“羽涅,公子到底是什麼人?”“算不得好人,算不得壞人,也許,算不得上人。”羽涅這個總結只能讓□□更加不安吧。跟在羽涅身後,□□走進了前堂,一眼就看見坐在上方的楚歌,那冰冷尊高的氣息,而前日看到的溫柔可親可算是相差了個十萬八千里。“雪山之下三個部落,逐河、烈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