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不是絕情而是無情,在我接下千影樓的時候,情於我只是阻礙,而沒有什麼可以阻礙我前方的路,這條路,我只能一個人走,佈滿荊棘,佈滿白骨,我步步而去,永不回頭。一口血再也是忍不住了,黑色的血,噴在地上,依然那麼顯眼。“公子!”輕紅衝了進來,李若水緊隨在後。楚歌依然站著很是筆直,抬手擦了擦唇上的血,“後續之事就麻煩李將軍了。輕紅,扶我回去。”輕紅上前扶著楚歌的右臂,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步伐不快,卻是踏實,地上滴滴血錯落連成線。她傷得不輕,卻依然驕傲得不肯說一聲累了。李若水不禁動容了,看著這個山洞,可想而知剛才經過了一場爭鬥,地上的屍體,空氣中的血腥,被毀壞的物品,可是扶著李廣和楚雲出去的黑衣人卻說,是楚歌一人進了陣,單人對敵,後來才發出了訊號。一人之力,剿滅賊窟,該說他厲害還是說他可怕。
楚歌在驛站中休息了整整兩天才恢復了元氣,而沈幽谷的這邊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被囚禁的兩千軍士都從地牢中被救出,並無人傷亡,只是暈迷了,軍餉與寒衣也沒有被動過一分一毫。而應承晉,發現他時,他已經身亡,還有二十幾名黑衣殺手,均是自殺。而楚歌欽差隊伍的人也都到了嶽川。除了楚歌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的經過,每個人看到的唯有結局。驛站中,若紫端著一碗藥送到小花圃邊上的亭子,楚歌坐在那裡,披散著髮絲,有些倦意。“公子,喝藥了。”若紫將藥放在桌上,楚歌端起喝下,這次功力耗損有些嚴重,又強制服藥提升功力,不修養個十天是好不了的。“休整兩天,就回洛川吧。”楚歌道。“是。李廣和小姐也會隨公子隊伍回去。”若紫道。楚歌點了點頭,“雲兒該是很喜歡李廣吧?”“是。小姐對李廣一直有情,可是也很為難,小姐身在朝中,是欺君之罪;而且李廣有未婚妻,是挽薇雲家大小姐,不過,這雲小姐幼時失蹤,生死不明,雲李兩家雖已退親,不過李廣知曉此事後,就立誓尋找雲小姐,三年無果,方願另聘妻室。”若紫將自己瞭解到的情況說了一遍。“倒也是有情有義。我看李廣對雲兒已經有情,只是尚不自知。查一下那個雲小姐的下落吧,只怕姻緣早定。”楚歌微微一笑,若她沒有記錯,楚雲身上有一塊雲型玉佩,所以當年師父才給她取名楚雲,雲家小姐,楚雲,李廣,這一段姻緣,也許上蒼已經註定了。若是如此,那雲兒就是得償所願,無需憂愁了。
走廊上,輕紅走了過來,雙手舉起玄柳劍,雙膝跪下,“輕紅欺上瞞下,知錯犯錯,背叛主上,違背使命,因一己之私,害滄越蒼生於不顧,數條大罪,罪無可怒,請樓主賜死。”楚歌看著輕紅好一會,眉間輕鎖,輕紅隱瞞了沈幽谷的事,幫龍霸天將她引了出來,這確實是錯。楚歌站了起來,一手拿起玄柳劍,“護法輕紅,數罪併罰,人頭落地。念其數載,兢兢業業,恪盡職守,遂以發代首,即日起,迴歸落秋,若無指令,不得再入紅塵。”玄柳劍一揮,輕紅青絲斷,落在地上,剩餘青絲只是垂肩。“謝樓主。”輕紅俯身磕頭,淚已滑落,千影樓向來賞罰分明,楚歌這般做,已經是徇私,顧念昔日情誼,她該感激。
☆、雲郎意也痴
午後不久,李若水和李廣、楚雲到了驛站,廳堂之上,楚歌起身相迎。“楚大人。”李若水只是致意了一下,李廣、楚雲倒是行了禮。“請坐吧。此次,麻煩大將軍了。”楚歌穿著一身白衣,胸前月牙色的絲線繡出幽蘭的模樣,清幽雅緻,空靈俊美,公子絕豔。溫潤有禮,和前日那個黑衣冷峻,不見人氣的楚歌差別不是一般的大。這樣的他,和傳聞中的玉笛公子就對得上號了。“哪有。此次的事,都是楚大人的功勞。對了,應承晉等人要如何處理?而且,尚不知殺他們的又是誰?”楚歌微微笑了一下,“應承晉與我素有私仇,既然以死謝罪了,想必皇上也不會怎麼追究天機門的責任?至於誰殺的他們,”楚歌頓了一下,“他們都是自殺,殺他們的自然是自己。”素有私仇,這可以視為謀逆的罪行,在楚歌說來竟成了尋仇。李若水不禁冷笑了一下,“楚大人倒是可以一手遮天了。”“應承晉和我的恩怨,天下人盡知。此次確實有人是他同謀,只是這個同謀,卻也是和我有恩怨,他們聯手要殺我,只是連累了眾人了。算來是我的過錯,不如我以死謝罪如何?”楚歌神情自若。李若水輕咬了牙,好狡猾的人,“誰是同謀?”“哦,黎央皇帝龍霸天。”楚歌回答的很直接。李若水錯愕了一下,黎央的皇帝,這同謀未免太出乎意料了。“龍霸天善使長鞭,這個傷就是長鞭留下的,山洞裡的殘鞭便是他的。”楚歌看了下受傷的左手,紗布纏著傷口,那個傷口很深,也許會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