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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小姐鬆綁。”

壯漢雖不解,但蘇行畚成竹在胸,他自無從辯駁。將信將疑為雲卿鬆綁後,卻果見雲卿不吵不鬧甚是乖巧。

“裴小姐知道咱們的目的地,”蘇行畚以十分其成的口氣緩緩道,“也應該明白,縱是我再有心放她一馬,到了那個地方她也是插翅難飛。”

雲卿恨得牙根兒癢癢,她又一次欲撩開簾子往外看,卻見蘇行畚眼明手快一把扯過她將她按在原地,然而因指尖碰觸,那簾子到底是夾著風開啟了一溜兒小縫兒,雲卿雖只看了一眼,卻覺得甚是熟悉。

“……蒹葭,你帶兩個人去裴府接小姐。紫蘇,你帶兩個人去趙御史府上接雲姑姑。疲�q,你回蘇記稟明孫東家……”

雲卿心中驚叫:商陸!

她下意識往旁邊看,蘇行畚卻道:“嵐園敗落至此,你既養不起他們,又何苦給他們添麻煩呢?”

雲卿一愣,知道是蘇行畚想多了,她本就沒打算求救。

只是眼前這情景未免略微詭異了些,一來好端端的商陸怎會突然坐鎮此處了?二來,蒹葭、紫蘇、疲�q原不在一處,怎的今日今時都在?三來若是沒猜錯,這裡恐怕還有其他嵐園得力的人在,這又是為何?

不過如此一來,只要雲湄路過此處就必然會遇到商陸!

“往西。”

蘇行畚淡然說。

雲卿下意識皺眉,忍住沒開口。因是年前最後一個集會,街上車水馬龍擁擠不堪,他們的馬車雖走得極慢,但云湄在後面也跟得吃力。然而馬車好認人難辨,若是在此處往西,雲湄必將會跟上馬車一路向西,如果不留意必然會和商陸錯開了!

蘇行畚抿嘴哂笑:“裴小姐竟以為我還是從前的蘇行畚麼?”

如此再無話。

馬車艱難向西,不多久就又轉向一個小巷人才稍稍少了一些,馬兒也可放開跑了。那壯漢一路無聊,不停掀開車簾往外看,雲卿只能安慰自己沒有訊息便是好訊息。

如此一來,卻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原先在地藏王菩薩廟的春穗兒秋蓉等人,許是早回到慕府了吧?大抵是將她這邊兒的事細細回報給慕垂涼了罷?慕垂涼知道她的處境,又會怎麼做呢?

而另一邊,商陸他們很快就會發現她早就從裴府離開了,若是遍尋不得,會不會猜到是和蘇行畚有關呢?

慕垂涼心思縝密,商陸亦做事穩妥,二人雖是截然不同的性子,但都處變不驚,確然值得信任。雲卿心裡幾番盤算,都覺得今日雖深陷危機,但生機何止一線,讓她遠不似一開始那般慌亂了。

那蓼花樓在城西的一脈沁河支流旁,這支流遠不如沁河水清冽,卻因上游流過幾家百年酒窖,到蓼花樓附近時就透著股子異香,人們便喚他作甜河兒。蓼花樓是物華城最大的青樓,建的自然奢華氣派,它藉著甜河兒修出了水中園林的模樣,雖遠不如嵐園中的蘇州園林景緻柔和,卻也是盛名在外了。

下了馬車,蘇行畚眯縫著眼睛將雲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說:“甚是乖巧,也算拿得出手的見面禮。”

雲卿嘴早就在下車之前再度被堵上,自然無話可說。她曉得慕垂涼與商陸是有通天下地的本事的,所以越是大難臨頭,反而越發鎮定了。而她越是不害怕,蘇行畚越是來來回回打量她、不急著將她帶進去了。

蓼花樓所在的街俗名兒就叫做歡合街,整條街做得一水兒的脂粉營生。蘇行畚從前是這裡的常客,雖說蘇家敗落了沒人再來獻媚,但人來人往也總有幾個要盯著瞧一瞧。那目光捎帶著就將雲卿剝了一遍,雲卿壓下心底的厭惡,當著蘇行畚的面極力不露分毫。

蘇行畚再度抽出雲卿口中的帕子,居高臨下說:“到底是嵐園出來的,泰山壓頂不彎腰。若是別的什麼良家婦女,見這陣仗恐怕早就咬舌自盡以保清白了。”

雲卿定了定心神,對蘇行畚:“我若是咬舌自盡,蘇少爺這仇豈非報的不痛快?”

“不痛快,”蘇行畚緊盯著雲卿,咧嘴一笑說,“不過到了這兒,自然就痛快了!”

說完也不喚那壯漢,親自動手將雲卿往肩膀上一扛便大步走了進去,邊走邊高聲喊:“八爺,行畚這廂有禮了!”

074 旁聽

甄八爺是道上的稱呼,往前推十來年,物華城幾家痞子混混爭地盤,一個姓甄的二流子沒留神兒替大哥捱了一刀,那大哥彌留之際神思不清,當著一眾兄弟的面兒抓著二流子的手一聲聲喊“真兄弟”,二流子就此成了道上忠義的典範,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