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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甄八爺這才稍稍冷靜一些,抓著雲湄的手雖不松,但摸向她腰身兒的手也頓住了。雲卿暗舒了一口氣,不由看向蘇行畚。

當初在裴家宅子外頭的小巷裡,蘇行畚可是放了雲湄一馬的。

目光交錯,蘇行畚若有所思,最後莫名彎了彎嘴角,似笑非笑起身道:“八爺,這位姑娘叫雲湄,已經是蔣家大少爺蔣寬的女人了。”

蔣寬從前也是蓼花樓的常客,他的渾勁兒甄八爺自然知道,也就不願跟他糾纏,嫌麻煩。甄八爺眼見到手的美人兒不能吃真是掃興,但看著雲湄梨花帶雨亦怒亦嗔楚楚可憐的樣子更加按耐不住,鬆開雲湄便要去撲雲卿。

雲湄想去救雲卿,雲卿一邊躲著甄八爺一邊繞過去狠狠將雲湄往外推,咬著牙說:“快走,走!”

這一遲滯,竟讓甄八爺抓了個準,“撕拉”一聲就扯壞了最外一層罩衣。雲湄早跌出了門框,見此情景又掙扎著要起身進來,蘇行畚卻緩緩把門關上,且吩咐那壯漢說:“送她出去。”

蘇行畚並不插手,他不幫雲卿也不幫甄八爺,由著二人在房裡追躲,徑自搬了張太師椅正對著床榻端端正正一放,拿了桌上酒壺酒杯自斟獨酌。

雲卿不時看一眼蘇行畚。

能在甄八爺手裡救下雲湄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就這還是靠蘇行畚幫忙。而同樣的招數絕對救不了她自己,蘇行畚恨她恨得牙癢癢,她搬出再大的神來蘇行畚也不見得會有所忌憚,所以只能另想辦法。甄八爺此人陰狠又多疑,打他的主意實在太難,恐怕還要從蘇行畚身上下功夫。旁的不說,拖延一會兒是一會兒。

這間房上燈早,燈火通明如同白晝,雲卿看著蘇行畚的背影突然靈光一閃,記起蘇行畚先前的一句話來。她存了心要賭一把,所以閃躲之間卻將燈悉數打翻了,只餘窗邊兒一盞白縐紗圓燈,燈影流轉,將蘇行畚的過分清瘦的面龐籠成暗色的剪影,情緒看不分明。

“小美人兒,你別怕呀!”甄八爺捉了雲卿,往床上一扔就如狼似虎撲上來。雲卿尖叫掙扎,卻讓甄八爺跟打了雞血似的更興奮,蘇行畚巋然不動坐如老鍾,像遠遠兒看一場大戲。

雲卿一邊極力躲避甄八爺,一邊留意著蘇行畚的神色,算著時候差不多了,便三兩下抓亂了頭髮,順帶用金簪猛刺了甄八爺胸膛,這甄八爺果真是賤,不怒反笑,顛兒顛兒直樂。這時間,蘇行畚又自飲一杯,眼神飄忽,如在夢裡。

雲卿見狀,躲著甄八爺在床上滾了半周收起雙腳縮在床角,讓早就扯亂的頭髮半遮了臉,手卻掐著帕子與金簪縮在胸前,且咬著嘴唇兒直勾勾看著蘇行畚,開口輕喚:“哥哥……”雖沒發出聲音,但神色動作無一不模仿蘇行畚的妹妹小雀兒。

雲卿這也是無奈的一賭。蘇行畚和他妹妹關係不一般,這一點雲卿早就知道,但是不一般到什麼份兒上、蘇行畚究竟怎麼看小雀兒,這雲卿還真難說。但是雲卿見過蘇行畚發癲的樣子,又親口聽蘇行畚說她樣貌神似小雀兒,便只得咬牙一搏了。

蘇行畚整個人突然僵了,他手一鬆,左手的酒壺“砰”摔碎在地上,右手酒杯也一晃,灑出半杯酒來。正是此時,甄八爺自個兒脫了上衣欲欺上身來,雲卿緊緊握著金簪陡然瑟縮,散亂的髮絲裡隱約可見美目垂淚楚楚可憐,甄八爺真真兒是一時一刻都忍不得了,伸手就捉了雲卿的肩,雲卿不閃不避,卻“哇”地哭出聲來,縮成一團哭叫道:“哥哥!哥哥你在哪兒!”

蘇行畚乍然鬆手,酒杯掉落在地上咕嚕嚕滾到床榻邊,他如遭雷擊,直勾勾看著床上混亂驚愕地張開嘴,幾番開口卻不能言語。燈影昏黃,幔帳重疊,外面各種聲音像是突然渺遠,只剩角落裡小姑娘痛哭哀嚎,並著一聲又一聲的求救,哥哥,哥哥,哥哥!

蘇行畚突然起身,身後的太師椅轟然倒地,甄八爺被吵,不耐煩地回頭,見蘇行畚如此只道他要走,也不甚在意,只說:“要走啦?得,哥哥就不送了。外頭的姑娘兄弟你隨便挑隨便玩兒,只當是自己家,千萬別跟我客氣。”說罷便轉身又欺向雲卿。

雲卿用金簪抵著甄八爺胸口,心中卻暗叫一聲糟糕。蘇行畚原本已經像入了夢一樣,這會兒卻讓甄八爺一句話給帶清醒了不少,他看看雲卿和甄八爺,又低頭看看地上摔碎的酒壺和麵前的酒杯,似乎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甄八爺見雲卿分神,輕巧折了金簪抓了雲卿的手令她不得動彈。雲卿嚇得倒抽一口涼氣,尖叫一聲拼命掙扎,這一來蘇行畚竟又開始恍惚,甚至輕聲喚:“雀、雀兒?”

他一邊說還一邊恍惚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