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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

氣氛陡然詭異。

面對面,一換一,雲卿執意要從氣勢上挽回方才目光對峙間的潰敗,卻不料餘光竟瞥見角落處一個銀灰色的身影——慕垂涼!

他、他何時回來的?

慕垂涼隱在角落裡,面色平靜地簡直有些可怕。他一雙深沉眼眸緊盯著雲卿和老頭兒這邊,然後朝著這個方向緩緩地、極不明顯地搖了搖頭。

雲卿目光發虛,穩穩收回目光,面色不露一絲端倪。那老頭兒看著她,單手捋過清須話裡有話不怒自威地問:“你要和老夫做交易?”

“不敢,”雲卿謹記慕垂涼那一個搖頭,當即放下身段歉然一笑說,“絕無此意。只是似乎閣下認得小女,小女卻不認得閣下。那一個問題,便是不曉得該如何稱呼,所以想要冒昧請教罷了。”

遠處的慕垂涼麵色未變,眼神卻似有丁點兒喜色,隱約像是讚賞。

老頭兒緊盯著雲卿看了片刻,一雙精光畢露的眼睛簡直像是能把人剝開看透,而云卿知曉慕垂涼就在不遠處、知道他會提點她支援她幫助她,心裡像是有源源不斷的熱氣撐起膽量,這一刻她不僅笑的平靜,更笑的恭謙,怎麼看都是沉靜有禮落落大方,沒有一丁點兒的破綻。

分明受到驚嚇,卻能迅速穩住神思,分明疑慮重重,卻能迅速選擇最關鍵的一個,老頭兒心中暗歎,出口卻再度追問:“四兩撥千斤是常見的了,卻又如何做到不露痕跡,且不費吹灰之力?”

慕垂涼極輕快地點了下頭。

雲卿沉思須臾,坦然看向老頭兒,卻半晌才輕輕吐出幾個字:“讓他說,讓他做,讓他錯。”

老頭兒眸光一閃,一雙似能看透人心的雙眼頓時如同暗夜明珠熠熠生輝,他分明不動身形,雲卿感受到的威懾卻一點點地加深、再加深,雲卿不覺目光閃躲,卻看到四下裡竟然早已空空蕩蕩,整個兒全馥芬的二樓竟只剩他們幾個。

“讓他說……讓他做……讓他錯……”老頭兒反覆念著這幾句話,然後負手而立的姿態終於發生變化,他伸出一隻枯瘦的蒼白的手,自然挑起前方那扇湘妃竹骨的簾子,然後徑自坐下。

“進來。”老頭兒淡然一句便像命令。

雲卿自老頭兒轉身便只得轉身,自然就瞧不見慕垂涼了。這一刻蒹葭自然已起身為她打簾子,雲卿側身進去在先前蒹葭坐的地方坐下,蒹葭亦早已恢復冷靜,只靜默垂手恭敬地立在一旁。

“解釋。”老頭兒聲音沉穩,不怒自威。

雲卿卻不得不提醒道:“那麼閣下您貴姓呢?”

老頭兒捋著三縷清須再度打量雲卿一遍,然後才道:“慕。”

雲卿亦不揭穿,簡單道:“見過慕爺。蘇記的事小女不知慕爺知道多少,且從方才那三人說起。那三人言辭之間對蘇記已是頗為不滿,尤其那壯漢,一副恨不得拆了蘇記的模樣,但那老者和乾瘦小哥卻尚存幾分冷靜,否則也不會單單隻坐在全馥芬裡頭喝茶等候蘇大少爺歸來了。所以我送了他們一壺酒,讓他們說出想說的話,做出想做的事,順水推舟,如此而已。”

老頭兒用蒹葭新換的茶杯自斟了一杯熱茶說:“可是你就此敲開了蘇記的大門。一壺酒,讓那三人成了拖垮蘇記的第一功臣,從現在開始,蘇記所有的債主都會紛紛上門討公道,哪個也不會繼續坐在附近茶樓悄聲等候了,不是麼?”

雲卿咯咯嬌笑一聲,瞥過頭看著亂糟糟的蘇記,輕聲說:“我不過送了一壺酒罷了!”

老頭兒捋了一把花白的清須,難辨喜怒地說:“是啊,就是那三人清醒過來,也會認為這件事是他們本就想做的。絕對算不到你頭上!”

“我說了,我只是差人送了一壺酒而已,光天化日,眾目睽睽的一壺酒。”雲卿笑道。

老頭兒目光意味不明,雲卿一再要自己強行穩住。一個虎視眈眈,另一個卻防備地一身虛汗,其實已經高下立見,但云卿硬撐著那口氣也要強求自己絲毫不亂,倒是老頭兒問了一個雲卿認為不大妥當的問題,他摩挲著茶杯,良久方說:“你跟蘇記又是怎麼結下的樑子?”

雲卿亦低頭盯著茶淺淺一笑說:“沒有啊,蘇家內鬥,蘇二太太鬥敗,蘇大少爺接管蘇記順便接手一單未完成的買賣,卻一不留神兒將買賣做砸了。然後逼債的逼債,討公道的討公道,似乎沒我什麼事。”

老頭兒喜怒難辨,哼道:“其實若老夫沒有猜錯,你每一步都緊盯著,每當事情走到岔路口時你才暗中出手,從一旁將事態走向撥到你喜聞樂見的方向。”言罷又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