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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能確定,呂神醫醫術理當尚不如他,怎可能比他更早就真真切切地號出來了?

如此說來,只要裴二爺不回來,只要他不說,雲卿被人下藥一事就永不會被察覺。

呵……如何能說不可憐……

“頭一回喝這玩意兒是幾歲來著?”

裴子曜忽問,裴牧便看著他手上竹筒笑說:“回爺,是十一歲。”

“是了,”裴子曜攥著竹筒慵懶靠著,恍惚說道,“初見她那一年,一起在東山香巖寺後的山澗中灌了第一筒清泉水。後來時日長久,跟著她把嘴都養刁了。又怎知她早就不喝,我卻已舊習難改。”

裴牧見他並沒有放下竹筒的意思,反而若有所思摩挲著竹筒,笑意一分不減,便順著話茬兒說:“記得往日裡雲姑娘也愛喝這個。”

“如今不喝了,”裴子曜再飲一口,說,“肯定是不再喝了。只喝自己的水,這原是個好習慣,她教會了我,自己卻給改了。總有一天她會明白,與我在一起的一切才是對的,改掉,才是錯的!”

雲卿莫名一陣心悸,蹙眉抬頭,卻見是雲湄醒來了,當即欣喜隨手放下茶杯,關切地問:“姑姑可好些了麼?”

蔣寬不在房裡,如今都是自己人,雲湄便不端著,顫巍巍抓住雲卿手帶著哭腔說:“你何苦要逼他!”

看來當日用計誘逼蔣寬之事雲湄已經知道,既然如此,雲卿便索性不瞞,坦然說:“姑姑當明白,不是我要逼他,是他一直在逼我。難不成姑姑你遭了這樣的罪還要我坐視不管嗎?你肚子裡的孩子原是要叫我一聲姐姐的,如今平白沒了我能不恨他?蔣寬人雖天真,但早就已經不幼稚,這兩天恐怕早已想明白當日我為何咄咄相逼。他恨歸恨,卻不佔理,索性依我之言將你扶正,總歸他也樂見於此,算是皆大歡喜。”

雲湄讓她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默默流淚半晌,仍是難過不已,終是哭著說:“你別再跟他過不去了好不好?你明知他一心要對我好的,是我沒用什麼都幫不到他,反倒連累得他兄弟不和,母子不睦,讓他受盡族中人嘲笑,害他耽擱手上生意,我這麼沒用他還是死心塌地對我好,雲卿,雲卿,你們就不能好好兒的別讓我夾在中間為難嗎?”

一番話說得雲卿鼻酸眼澀,更說得白芷巧綠疲�q都淚眼汪汪,個個兒覺得雲湄可憐。而幔帳後頭,剛剛上樓的蔣寬也聽得心底翻江倒海,他一心恨自己竟不能保護雲湄母子,不想雲湄不僅絲毫不怨恨他,反倒還替他說話,讓蔣寬怎能不動容!

蔣寬聽雲湄仍嚶嚶哭著越發心疼得緊了,正忍不住要出去,卻聽雲卿堅決道:“不,姑姑,這次我不會再心軟!他一個大男人,所謂的愛怎能只是甜言蜜語?若仍無動作,只是一味說說而已,我縱是明搶,也要把你帶回嵐園保護周全!”

蔣寬心一沉,臉色當即不好。

卻不知雲卿早已察覺他來,一番話更是說給他聽。只見雲卿捧著剛剛喝過的茶起身在雲湄帳前踱步,若有所思說:“聽說蔣寬近日裡又在琢磨花草茶了,姑姑你可知道嗎?”

雲湄點頭說:“知道,他自在佛堂撞見我給蔣太太唸佛經,便不再去茶莊了。日日廝守在家不顧生意,蔣老爺和族中長輩、茶莊掌櫃們都頗有微詞,所以我才勸他繼續做他的茶。你如此問,可是他的茶出什麼問題了?”

原來如此,竟是雲湄勸他好好做茶的,那麼要勸他繼續做茶恐怕就容易多了。

雲卿便搖頭說:“如今的茶如何,我是不知道的。只是這花草茶,不瞞姑姑說,早在去年冬天我就已經喝過他為此研製的‘碧波流嵐’了,箇中利弊我也早就跟阿涼說清楚,想必阿涼也有轉述給他。甚至當著他的面我也曾提點過他該怎麼做,但是彷彿他對我芥蒂至深怨恨至深,並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姑姑,我就直說了吧,若他如今做的茶還與去年的別無二致,你不如勸他別做了,那種茶真拿到茶莊裡賣只會砸了茶葉蔣家的招牌,讓他蔣寬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名號更加坐實了而已!如今早些收手,免得到時候得罪了裴家得罪了蔣家還賠得一乾二淨,落得裡外不是人,盡剩窮折騰,對誰都不好!”

雲湄似收到驚嚇,不一會兒又急哭了,難過地說:“卿兒你、你怎能這麼說他……”

蔣寬忍無可忍,從幔帳後出來緊盯著雲卿道:“不,阿湄,讓她說!”

雲卿略一挑眉,低頭看著手上茶杯,心說又要和蔣寬再起衝突,自己這可不也是窮折騰麼?實在不如聽從裴子曜之勸,放開他蔣家事,好好過自己日子。

可是雲湄生怕他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