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句話之後,就再也沒說什麼。
姚若雲將許心拉到一旁,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許心,阿姨有沒有跟你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許心想起了三天前的事。
那天,是個下午,他剛從公司回來,騎著電動車,汗流浹背。
到了學校門口,下了車,推著電動車,正要穿過鐵門,一個冷漠的聲音叫住了他。
“許心!”
這聲音非常清晰,就在腦後,即便是到了現在,許心依然能感覺到那股從聲音裡就攜帶著的輕蔑。
他回過頭,便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裝扮奢華的女人。
和一輛暗黑色的賓士越野。
女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時間彷彿過去了很久。
久到許心覺得自己的背部,結了冰。
冰,甚至能將自己的血液凝固,能將大腦細胞凝固,他感覺自己成了冰人,在這七月初的天氣裡。
“您叫我嗎?”許心主動開口問。
“對。”女人的眼神裡有絲細虐,一閃而過。
“您是?”
趙清澤和路晴,一點都不像。路晴的眉色裡一看便是柔情似水,但趙清澤卻是明顯的冷若冰霜。其實,許心對路晴的第一印象,便是那個飄舞的髮帶,所以,再往後看路晴,總能想起陽光下她柔和的臉龐。而大多數人對路晴的第一感覺,都是冷若冰霜。所以,一直戲稱路晴為冰美人。
許心沒有認出趙清澤來。
趙清澤自己說:“我是路晴媽媽。”
許心一聽,當下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路晴媽媽找他,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環繞著他。
有個聲音在說:“不要去,危險!”
另一個聲音卻說:“去吧,興許能有緩和的餘地。”
這三年來,路晴從來沒有帶許心見過自己的媽媽,她在學校裡和許心濃情厚意,回到家裡,依然是那個乖乖聽話的晴晴,趙清澤要她去相親,她可以,但條件是來自己家裡,外邊的一應拒絕。
好吧,既然在家裡相親,也可以,有的是人來,前赴後繼。
但路晴會找各種理由和藉口,拒絕。
後來相親認識的,幾乎都是見過一次面,便再也沒有後文。
趙清澤起初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只當女兒不喜歡。那不喜歡就不喜歡了,不斷地介紹人,用能有個喜歡的。
後來,過了兩年,第三年,路晴已經大四了,趙清澤發現還是這樣,她也開始懷疑了。
趙清澤裝作不經意路過的樣子,她在G大的校園裡打發閒暇時間,哪裡人多就去哪裡,結果一直沒有遇見自己的女兒。後來,有一天,她索性隨心所欲地走,走著走著,便走到了湖邊,然後看見一把原木椅,在那把原木椅上,她看到了自己女兒的背影,同時,還有另一個男人,而且女兒正靠著那個男人的肩膀上小憩……
終於看見女兒了,整日沿著女兒的蹤跡逡巡,不就是為了看到這一幕嗎?
趙清澤沒有衝動地上前,她害怕激起女兒的反感,所以,她選擇了直接面對許心。
“兩杯咖啡,謝謝!”
服務員去取咖啡的功夫,趙清澤再一次把許心打量了一遍。
“阿姨,您有什麼事嗎?”許心惴惴不安地問道。
趙清澤目中無人道:“知道晴晴為什麼不帶你回家嗎?”
許心當下惶惶不安。
他當然知道,眼前的這一位不會同意。
趙清澤煞有介事地欣賞許心狼狽的模樣。
“因為,我,永遠都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親耳聽到這樣的回答,許心並沒有感到意外,但她萬萬沒想到對方會這樣□□裸地告訴他。
“你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學生,你看上我們家晴晴,就是為了一步登天!”
“阿姨,我不是這個意思……”許心想解釋。
“不要插話!有沒有禮貌?長輩沒說完的時候,你不要插嘴!真是沒家教沒教養!”
許心閉上了嘴巴。
趙清澤盛氣凌人地說:“有你這種想法的年輕人,多了去了,出生在山疙旯裡,從小沒見過什麼世面,更不知道什麼是痴心妄想!你以為就你這樣的窮屌絲就能配上我們家晴晴了?你以為你做的那點工作掙的那點錢就夠養活我們家晴晴啦?你知不知道,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