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晴霎時間全身冷汗,“你什麼意思?”
開著車的家遙徐徐道:“沒什麼意思。”
路晴簡直要抓狂了,“家遙,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們不是一早就說好了嗎?”
路晴想起那天,她和家遙第一次單獨約會的場景。
紅酒杯後的兩人,觥籌交錯,誰也沒有說話。
路晴只顧低著頭品酒,家遙更甚,一口一口的往嘴裡灌。
兩個人靜靜地坐著,直到一個人站到了家遙的面前,順手便是一巴掌。
那便是路晴第一次遇見林灣。
她的臉色很白,顯然大病初癒的模樣,不施粉黛,也看得出來是位俏佳人,只是有些消瘦,長髮披肩,劉海處有一縷紅色的頭髮,批散在兩邊,如果挽起來,一定是位精明能幹的女人。
只是可惜,實在是太瘦了……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行,我成全你!從今天開始,你我兩不想幹!”
女人說罷,又是一個巴掌甩上,隨即便趔趔趄趄地離開了。
自始至終,家遙都沒有說一句話,眼光始終望著後桌的方向。
路晴直接傻眼了,沒想到相親還能遇到這麼狗血的劇情。
可是,不久,她便為這劇情,繼續灑了一把血。
路晴嘴角微翹,她趁著家遙望向窗外的空隙,回頭看了一眼。
便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家遙的一舉一動。
路晴的心思忽然動起來,她拿起桌上的紅酒,為家遙添滿酒杯,也為自己盛滿。
紫紅色的液體,如波濤般在酒杯裡旋轉。
走出門的林灣,搖搖晃晃地攔了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家遙望了眼身後的男人,這才重新打量起路晴來。
再一看眼前的酒杯,拿起來便一飲而下。
他起先是自嘲地笑了,然後才漫不經心地對路晴說:“抱歉,讓你見笑了。”
路晴說:“沒什麼,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難處。”
家遙這才開始正眼看路晴,“我說怎麼覺得你那麼熟悉,原來你和她還是有些像。”
“我一定沒有她那麼瘦。”
家遙忍不住嘆了口氣,“她原來並不是這樣,是被我害苦了。”
“這並不是你的本意吧?你一定還愛她?”路晴試探著問。
“無論愛不愛,我們這樣的家庭,愛情豈是自己做主的?”
連家遙這樣一個大男人,都說出了這樣的話,難道總有一天,她和許心,也會如此分離嗎?
“那要看你在乎什麼。你如果在乎的是社會地位和名譽,那你便可以娶一個與你相當的女人,你如果在乎的是感情,那便娶一個你愛的女人。”
家遙貌似新鮮地看著路晴,“還是太年輕,這個社會,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如果,你不是貪婪,你不是想要的太多,你能不庸人自擾嗎?”
“路晴,你是由你的家庭養大的,你的家庭為你提供了豐衣足食和精神娛樂,你們說你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嗎?你們說,你要為了自己自私地活嗎?”
“為了自己的愛情,便是自私了嗎?我可以兩頭兼顧啊!”
“這便是你自己貪婪了吧?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真的不可以兼得嗎?
“看得出來,你也有喜歡的人,否則不會看我笑話。”
“那按常理,我還該和你女朋友鬥一鬥嗎?放心,你永遠也看不到這樣的場面。”
家遙無心地笑了,“是啊,就說你自己吧,為什麼出來相親?你還很小,你的家庭條件也很好,何至於剛上大學,便急著定終身?”
路晴確實沒法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只能反駁道:“那麼你呢?既然有喜歡的女朋友,還如此心疼她,為什麼老大不小了,還要和我這個剛上大學的學生相親?”
想比較而言,你更不齒吧?
路晴著實在心裡鄙夷了家遙一番。
不知過了多久,家遙說道:“那這樣吧!既然都有不為人知的苦衷,我們就先假裝在一起了,也好讓兩邊家人放心。”
路晴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開著車的家遙把車停在了紅燈前,“是說好了,可是,不能由著你的性子說停就停。就好比這紅綠燈,它是有規則的約束,只要規則明朗了,秩序就不會亂。”
路晴笑道:“你還想著來個合同作為約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