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波及。眼看就要秋收,這天災來得突然,打了個人措手不及。
京兆尹越說越嚴重,涼王自佔據梅隴後,一直順風順水,此番災情來得突然,他臉色慢慢沉下來:“不過是場大雨,怎麼災情如此嚴重?”
以前也發生過一次這樣的天災,不過那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南郡城氣候乾旱,即使在雨季也不會頻繁的下雨,更別說是這樣的暴雨了。今年氣候特別反常,雨水明顯比以前都要頻繁,又時值雨季,暴雨突然來襲,才會造成如此慘重的後果。
那麼問題來了。氣候為什麼反常呢?它為什麼前幾年不反常,燕王在位的時候不反常。偏偏涼王在位的時候反常起來了?飽讀詩書的重臣們們總結出了一條結論:“天生異像,必有妖孽。”
妖孽在哪裡?就在涼王的後宮裡。
燕國覆滅黛妃是罪魁禍首。這樣一個女子攪得蒼生不寧,連天都看不過眼,所以下雨以示懲戒。
商遙認為一個國家出了問題,臣子們不想根本的解決辦法,反而去女人身上找問題,這國離亡也不遠了。
所有矛頭都指向商遙。群臣對她有意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可她的存在還沒有影響到國運,眼下有人非要扣這頂大帽子到她頭上,加上涼王對她的新鮮感已漸失,所以她現在的處境非常堪憂。
商遙思來想去,決定去見涼王。
到了清涼殿,內侍進去片刻之後出來道:“娘娘請進吧。”
商遙愣了一下說:“好。”
內侍並沒有跟隨,直接放商遙進去。空曠的殿堂裡並不見時常侍奉在左右的宮女,只有涼王坐在玉座上,早已不見當初躺在溫柔鄉里的放浪形骸的模樣,外面仍陰著天,殿內也沒有掌燈,只有微弱的光線灑進來。涼王的臉色比外面的天氣還要陰沉許多:“你來得很是時候。寡人正欲傳你過來呢。”
從稱呼裡便可看出涼王心情不佳,涼王平日裡見了她常常語氣輕佻地稱呼她“美人”,這次直接用的“你”。
商遙心中一動,道:“好巧,我也有事找您呢。”
“什麼事?”
商遙直言道:“我聽說這次災情嚴重,百姓生活無所依,大王剛到梅隴不久,百姓對您肯定不瞭解,也沒有信心,這樣的情況下很容易被有心人煽動。東邊的魏國不是一直虎視眈眈嗎?所以我自告奮勇想前去災區,一來代表大王慰問災民,二來鼓舞百姓士氣。齊心協力,這樣才不會被有心人有機可乘。”
涼王驚訝地挑起眉來,“這話是誰教愛妃說的?”
商遙答道:“沒有人教我,這是理所應當的事。大王不好過,我也不會好過。幫大王也就是幫我自己。”
涼王嗤地一笑:“話說得漂亮,可是你一個女人能做什麼?”
商遙昂首道:“怎麼不能?百姓吃粗糠野菜,我也跟著吃粗糠野菜,百姓住荒郊野外,我也跟著住荒郊野外,百姓風餐露宿,我也可以跟著風餐露宿,百姓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我也可以褪去一身華服,和他們患難與共。名義上我是您的妃子,我與百姓共患難,就是大王與百姓共患難,好讓百姓都知道您時刻惦記著他們。大王派出大臣前去賑災,誰能保證他們不會趁機撈一筆?就算大臣們盡心賑災,百姓也只會記得他的好,其次才是大王。派我去您不會有絲毫損失,您好好考慮考慮吧。”
涼王被她的話打動,沉默了半晌,突然站起來,撫掌笑道,“美人真是令寡人意外啊。好,就這麼辦。你以皇后之名代寡人慰問百姓,此事若辦得好,寡人重重有賞。”
商遙不稀罕什麼賞,留一條命就成了。她猶豫片刻又道:“如果以皇后的名義前去安撫百姓那就更加事半功倍……”見涼王臉一沉,她忙補充道,“我這樣說不是想當什麼皇后,大王不封我為後也沒關係,只要讓百姓以為我是皇后就行了。”
涼王沉思半晌道:“那就依你。”
為了防止洪水之後疫情擴散,商遙此行帶了十來個太醫,七名四品以上的官員其餘一切配置全按照皇后的出行標準來。倒不是刻意擺什麼排場,而是輕裝簡行,顯得不夠隆重,不夠隆重那就是不夠重視。
謝繹也在此行之列。臨行前,涼王說要派個得力的助手給她,問她可有人選。商遙想了想說:“那就謝繹吧。”
涼王臉色微變。商遙補充道:“我只是使順手了,不想換人。而且別的人我也不熟悉啊。”
涼王拈著鬍子笑了:“倒也是。那就準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南郡城。商遙坐在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