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中一些與泰山派親厚的人附和說道:“是啊!泰山派一向行事光明磊落,怎麼會做暗殺行刺之事?漕幫是不是弄錯了?”
獨孤冷月聽到“暗殺行刺”四字感到格外刺耳,猛然一怔,即爾又淡淡一笑。
丐幫的傳功長老說道:“羅幫主,僅憑几個招式便定人的罪名可有失妥當,也太草率了些吧!”
又有與漕幫不睦的人說道:“什麼草率?我看是處心積慮。定是眼紅泰山派三屆連掌‘俠冠九州’金匾,故意來潑髒水吧,這可太不夠光明正大。”
“大膽,一派胡言!”漕幫幫眾有人喝叱,紛紛怒目尋望人群。羅威和四大堂主也俱是臉色陰沉,甚為惱怒。人群立時息聲禁氣,不再言語。
丐幫的掌缽長老說道:“羅幫主,貴幫與我丐幫向來是禮敬無犯,老叫花也不願得罪於你,但不得不說句公道話。剛才那年輕人說的有理,天下武功相近相通者頗多,你們真不應該揪著這一點不放。俗話說,拿賊拿贓,捉姦捉雙,你們得拿出真憑實據才能服眾啊,聽老叫花一句勸,你們還是細細查訪為妙。若真是想的‘俠冠九州’金匾,公公正正的比試一番就是了,羅幫主的武功,老叫花可一向佩服的。”
掌缽長老是真心規勸,話也說的也還算恭敬,但由於先時丐幫傳功長老和武金鳳起了一番爭執,羅威心中有隙,便覺得有些責怪之意了。但礙於身份,也礙於形勢,羅威終算沒有發作。一甩袍袖,說道:“本幫兄弟雖為江湖中人,也貫行俠義之事,但本幫做的是漕運,經營的是買賣,區區一塊虛名牌匾,又豈會放在眼裡?本幫主今日率眾前來,只是追查真兇為我青龍堂的兄弟報仇,絕不是來較技比武奪那塊牌匾的。諸位放心便是,切莫會錯了意,以免大家結下不快。”
群雄噤聲,丐幫掌缽長老也不再言語。
杜飛虎對王克勉說道:“這位道兄,既然心中坦蕩,便請露兩手讓王堂主過過眼如何?以便還你清白。”說完,抱拳一拱,虎頭刀亮起了架勢。
王克勉心知於道理、於形勢都不可推辭,拔劍在手,說道:“在下心中無愧。有何所懼?請!”
“慢著!”王江龍突然說道:“杜兄弟先退下。劍法招式可觸類旁通,易於模仿,但內力勁道卻是隱藏不得的。我與我本家兄弟印證一下掌力,便可斷定真偽。”說完,他走上前來,抬起獨臂,說道:“兄弟,得罪了。”
王克勉說道:“無妨,哥哥儘管印證。”他也抬起一掌,抵了上去。
雙掌相交,二人身體俱是一晃,即爾分開。
王江龍似乎頗為欣慰,說道:“不是,力道雖像,但那人遠不及兄弟純厚中正。”
王克勉一怔,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看了一眼林天鴻,沒有說話。
杜飛虎說道:“會不會那兇手故意隱力藏巧,以亂人耳目?”
王江龍說道:“不會,那晚是以性命相搏,兇手怎會不出全力?況且力道大有區別,絕對不是克勉兄弟。”
王克勉一拱手,說道:“多謝哥哥還兄弟清白。”他看了一眼杜飛虎,冷哼一聲,轉身回列。
杜飛虎不禁為一時失言而生愧意,說道:“得罪了王兄弟,事關重大,杜某不得不慎重。”又對林天鴻說道:“再請小兄弟來試一掌吧。”
林天鴻也不猶豫,三兩步走過去,抬掌與王江龍抵上。
王江龍肩頭一顫,目閃眉動,說道:“咦?奇怪!”
他的聲音剛落,漕幫眾人盡皆肅穆以對,傳出一陣兵刃細瑣之聲。
王克勉和眾師兄弟們也一緊張,準備應對。
沈如月和靈兒驚恐地對望一眼,暗自戒備,一旦發生變故,立時搶身來救,至於後果,也容不得細想了。
只見二人收力撤掌,王江龍的面色複雜難辨,像似欣慰慶幸,又像似灰心失望。深嘆了一口氣,說道:“得罪了,也不是你。”
泰山派眾人皆舒了一口氣,俱對漕幫投以不忿的目光。
沈如月和靈兒相視點頭,以示慶幸。
王江龍說道:“這位兄弟,你年紀尚輕,竟有如此功力真是難得。只是你體內的力道雖與那兇手大不相同,但與泰山派的也不完全相同,在下眼拙,實在分不出路數。”
杜飛虎原本不願與泰山派傷了和氣,更不願與之為敵,只因先時斷定兇手是泰山派的,激憤之下才魯莽出手。現在聽說兇手不是泰山派的,心中大安,卻又不禁為先時的不快而自責,正想著曲言迴旋一番。見王江龍稱讚林天鴻,便接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