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太太慌得到處求神拜佛,當然沒有絲毫用處。
雨瀾除了偶爾應老太太召喚去松鶴堂,一有空就往及春軒跑,幫不了什麼大忙,也就是幫著開解開解五太太。又專門抽時間給孩子抄了一卷經,五太太拿著叫人去廟裡散了。
不數日,銀月公主出慈寧宮,回到延慶郡王府,立刻派人到楊府下帖子,請雨瀾過府一敘。
雨瀾拿著帖子哭笑不得,闔府姑娘只請了她一個,公主這份厚愛她實領受戰戰兢兢。好銀月早已找好了理由,還是那老套作詩會文,二姑娘家待嫁,當然不便出門,五姑娘被禁了足,不能出門。剩下幾位姑娘,要麼才氣平平,要麼年齡還小,聽見作詩都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不願出門。
只請雨瀾倒也沒有顯得如何突兀。
雨瀾先去回了老太太,爭得了老人家同意,才去怡寧院回大太太。大太太見銀月只請雨瀾一個,果然有些不高興,只不過老太太已經同意了,她一個兒媳婦怎麼好駁回,叮囑幾句便叫雨瀾去了。
第二日,雨瀾只帶了兩個丫鬟,上了楊府馬車,往延慶郡王府行去。這一回沒有長輩跟隨,雨瀾將車簾子開啟一條縫隙,看著京師街景一路優哉遊哉地到了郡王府。
曉玉給雨瀾帶上帷帽,下了馬車,但見眼前端王府五間朱漆大門,門口兩隻威武石獅子,金燦燦鎏金匾額高懸,門口裡三層外三層圍著一群侍衛。隱隱透出一絲緊張氣氛。
雨瀾心裡不由打了個突。
銀月早派了一個媽媽等門口,引著雨瀾從西角門進入王府,雨瀾上了一乘小轎,由四個衣帽周正小廝抬著,曉月和曉玉並那個媽媽步行著,走了好半天才到了垂花門落轎。
這一路之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看得曉月和曉玉暗暗心驚,只當是郡王府排場大,倒也沒有多想。
銀月笑吟吟地等二門口,見雨瀾下了轎子,立刻迎了上來,“表妹你可來了!”
雨瀾笑著要行國禮,卻被銀月一把拉住,“咱們姐妹之間,還鬧這些虛禮做什麼。”
雨瀾確實不習慣跪來拜去,便拉著銀月手:“該先去給三姑姑請個安。”
銀月擺擺手:“娘那裡今日來了貴客,直接到我房裡去吧。”
延慶郡王府地方很大,主子卻不是很多,銀月自己住中軸線以西一個小院裡。說是小院那是和王府裡其他院落相比。銀月這個院子一共有三進,迎面是個穿堂,正房五間帶耳房,正房兩邊是三間帶耳房廂房,由抄手遊廊連成了一個回字環形長廊。院子裡青磚鋪地,四角種了梨樹和海棠樹。中間一個葡萄架子,爬滿了青色藤蔓。
佈置十分溫馨舒適。
正屋房簷下站著幾個身穿官綠色比甲丫鬟,見銀月和雨瀾過來,齊齊地曲膝給兩人行福禮。十分訓練有素。
雨瀾不由得對銀月又高看了一眼。
進了正堂,丫鬟捧上茶,是極品洞庭碧螺春,雨瀾愛喝茶。
雨瀾不由一愣:“表姐怎知道我愛喝碧螺春?”
銀月神秘一笑道:“二哥哥知道了,我便知道了。”
“敏淳表哥?他又是怎麼知道?”
“他呀特意去問了三表弟!二哥哥為了給你送禮物,冥思苦想了好幾天呢!把你底細全給刨出來了。那個西洋船模,他平時可寶貝了,我一連求了他好幾回,她都不肯給我,沒想到這次竟送給了你!你面子可真不是一般大。”說著就笑了起來。
雨瀾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陪著銀月一起笑。沒話找話地說:“聽說二表哥已經議親了,是江夏侯府三姑娘,表姐可曾見過?這次靖海侯府壽宴她好像並未到場!”
銀月點點頭:“這位姑娘我倒是見過,品貌才學也是一等一,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我二哥太過出色,”銀月語氣中滿是與有榮焉,“周姑娘雖然出挑,娘還是不大滿意。二哥哥從來都是謙謙君子,這次反應卻很奇怪,一連找娘推脫了好幾次,我們大家都覺得有些奇怪。爹孃都很寵愛二哥哥,不論什麼事情都很尊重他意見,我看這件事十有八、九會不了了之。”
說著說著銀月忽然一頓,若有所思目光落雨瀾身上。只見她身穿一襲藕荷色雲雁紋錦滾寬黛青領口對襟褙子,青色髮絲上綴著幾朵寶藍色珠花兒,端雅而又素淨。眉若遠山,膚如凝脂,打扮得雖然低調,雋秀出塵氣息卻撲面而來。
這般容貌,就是宮中見慣了各色佳麗銀月也為之讚歎。而她人品和才學是不用說。
若她有一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