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不想這件事叫太多人知道,也就還是叫了白大夫過來複診。
他帶著白大夫進了裡間,看見葉敏文到現在仍然昏迷不醒,不由得眉頭大皺:“怎麼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昏迷這麼久,有沒有什麼妨礙?”
白大夫一邊給葉敏文把脈,一邊看著葉邑辰的臉色,小心地回道:“大少爺的脈象,比之昨天晚上已經平穩了許多。睡上這一陣倒是無妨的,這屋子裡點著安息香,本來就是叫大少爺好好睡一覺的,我再開服藥給大少爺服下,估摸著今天晚上明天早上便該醒了!”
白大夫開了方子,承影親自去藥房抓了藥,小丫鬟們煎好藥。葉邑辰看著奶孃給葉敏文灌了藥,又囑咐幾句,去了正院。
雨瀾吃了龔太醫的藥方,正院裡的氣氛已經緩和了許多。葉邑辰走進正房的時候,雨瀾正就著曉玉的手喝藥,這是第二劑了。葉邑辰看完兒子喝藥,又看妻子喝藥,心裡十分的不好受。
雨瀾的下紅還沒有徹底乾淨,不要說走路,連床都不敢下。看見葉邑辰進來,她匆匆忙忙喝完了湯藥。
葉邑辰憐惜道:“慢點慢點!”
曉玉施禮之後端著藥碗下去了,別的丫鬟也跟著退了下去。屋子裡就剩下了兩個人,葉邑辰在床榻邊上坐下。問了一句:“好點了嗎?”
“好點了!龔太醫的藥還是有效果的,喝下去不過半個時辰,下頭的血便少了許多。龔太醫說再喝三天,便可以換個方子了。”也就是說不再用那種虎狼之藥了。
葉邑辰見她不過一兩天,已經臉色憔悴,瘦得下巴都更尖了。心裡也頗不是個滋味。
雨瀾就問道:“文哥兒怎麼樣了?我、臣妾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能去外書房看他!”她是真的有些擔心葉敏文。
葉邑辰道:“我叫了白大夫給他複診,開了一服藥,給他喝了下去,說是今天晚上,最遲明天早上就能醒來了。”
雨瀾聽了,緊皺的眉眼舒展開來,“謝天謝地,文哥兒能夠平安無事就最好了!”
平日裡兩人單獨相處總是有說有笑的,葉邑辰無論引出什麼樣的話題雨瀾總能跟著說上幾句。她性子溫婉又不失活潑,兩人相處是極融洽的。可是今天,明顯有什麼東西橫亙在兩人之間,氣氛顯得十分尷尬。
雨瀾沒話找話地說道:“王爺還沒用飯吧,想吃什麼臣妾叫曉玉去廚房傳菜。”
葉邑辰問;“你吃過了?”
雨瀾點了點頭:“太醫叫臣妾臥床休息,臣妾現在是一動不敢動,剛剛曉玉已經喂臣妾吃過了。”
一口一個“臣妾”,聽得葉邑辰心裡只發賭。
雨瀾叫了曉玉進來,問:“王爺想吃點什麼?”
葉邑辰道:“你看著給我點吧!”
雨瀾就照著他平日裡愛吃的,點了幾樣。曉玉下去傳菜,葉邑辰忍不住道;“你不想問問曉月怎麼樣了?”
雨瀾垂下眼瞼。“王爺若是願意告訴臣妾,自然就會告訴,若是不願意,臣妾也知不知道都所謂的……反正臣妾是不相信曉月會做出什麼背叛臣妾的事情的,至多不過是栽贓陷害罷了!”
葉邑辰真是拿她沒辦法,搖了搖頭,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看來真是太寵著你,把你寵都脾氣這樣大……我不過是稍有遲疑……哎,算了,本王,我一輩子沒有向人低過頭,這一回……是我錯了!”
雨瀾訝然看著葉邑辰。“王爺,您何必……”葉邑辰有著皇族特有的驕傲,叫他認錯,真的是比殺了他都叫他難過。
葉邑辰苦笑道:“我若是不把這件事說清楚,你心裡不痛快,再影響了我們的孩子怎麼辦?……我本來想著,今天晚上睡覺,待夜深人靜的時候,再慢慢和你解釋,誰知道,算了!”
他彷彿下定了極大的決心似的。慢慢說道:“我小的時候,父皇就教導我說,我將來是要做大事情的人,做大事第一件要做的,就是裝腔作勢,不論你心裡想什麼,都不能叫人知道。要讓別人猜不透你心裡的想法……否則,某些善於逢迎的人就會想盡一切辦法討好你,叫你開心,若真是那樣,那我這一輩子,身邊永遠都有圍繞著一群小人,什麼真話都聽不到!”
這個道理雨瀾也懂,官場上的某些小人,最擅長阿諛奉承,鑽營拍馬,他們做出來的那些事情,是天下間最噁心最骯髒的。
“父皇暴死之後,母妃惶惶不可終日,怕太宗害我,那時候她對我說最多的話就是叫我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可那時我才六歲,哪裡懂得了這麼多。”
“後來我到了西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