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好我了,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
她隱去心中的厭惡,手臂抬高。
手中那把縫紉的短刀,反射出一抹冰冷的幽藍。
不死就生。
手中的刀毫不猶豫對著他的後頸部,帶著玉石俱焚的一念狠狠刺過去。
哈德森感受到劇烈的疼痛,血液噴湧而出,浸滿了尹書晴持刀的手。
哈德森額頭上的青筋暴了起來,伸手就要劈過來。
尹書晴心裡跟著一緊,看到現在的哈德森變成了一隻暴怒的豹子,那模樣似乎下一刻就要撕破她的喉嚨一般。
“死女人!我殺了你。”哈德森的手迅速往下落。
尹書晴戰戰兢兢地伸腿使勁兒踹上他的腰間,哈德森整個人朝後揚去。摔倒在車外面。
尹書晴的呼吸幾乎凝滯,緊張的心臟快速跳了起來。她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哈德森,小心下車。手裡被血侵染的刀被握地緊緊的,一副緊張防範的模樣。
她一臉驚懼看著哈德森脖子上噴灑而出的粘稠血液,她有一種心神俱散的感覺,她雙眼無神,抱著自己的身子,身體虛軟的勉強從倒在地上的哈德森身邊走過去。
她上了車,坐上駕駛座,摸向方向盤的手上還有刺鼻的血腥味,粘稠殷虹的血液順著她的指縫流動。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是眼淚卻洶湧而來,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砸落。眼睫毛上沾滿了淚珠,模糊了視線,她混亂中伸手去抹。
卻徒然一驚,血紅色浸染了眼淚,她眼中一片血紅。淚眼朦朧之際,狠狠咬了自己一口,企圖清醒冷靜下來。
躺在地上的哈德森突然動了一下,艱難地爬起來,手捂著後勁兒的傷口。快步走到車前,尹書晴冰冷的身體發抖,踩緊油門,將哈德森甩在了後面。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在這條漆黑的峽谷的公路上行駛了多久。
她覺得經過這一刻,她更加惜命,即便到了這樣身不由己的地步,她最終還是從這樣一個倫敦口音的外國男人手中逃脫。
這樣凶神惡煞的男人,最後還是被她一刀下去,甩在了身後。
尹書晴感覺驚魂未定,如果不是手上的血液在提醒自己,這一切都是確切發生過的,她真的不敢相信,她會捅了一個強壯的男人。
尹書晴確定那一刀會讓這個男人傷的很重,但是絕對不會死亡。
她緊緊握著方向盤,臉色蒼白如血。
她將車頂開啟,在這漆黑的一片中,她心生恐懼。
深夜的寒風颳在身上,讓她冰冷如冰。
她想著,她再也不願意重蹈覆轍了,被鬱夜臣這樣擺佈著。她必須想辦法,接出自己的母親,擺脫鬱夜臣這樣不折手段的男人。
她不能永遠活在被動之下。
周圍的一切太過安逸了,她不知道這一條沒有路標的馬路會通往哪裡。她不敢停下,即便開往的是無邊的黑暗,也遠遠好過比待在原地面對黑暗無邊,無能為力的好。
尹書晴忐忑的開著車子,四周安靜靜謐,天空突然明亮起來。她抬頭看著天空,突然熱淚盈眶。
極光突然而來,讓她的心跟著舒緩下來。將車子停靠在路邊,抬頭仰望星空,極光如輕紗飛揚,薄紗垂落,輕輕柔柔,變換莫測。風吹開厚厚的雲層,星辰在頭頂閃耀。
她似乎忘記了內心的恐懼,但是心中卻突然多了一絲悵然。她曾經想過,和心愛的人在絢爛璀璨的天幕下,可以和相愛的人一起相擁,感受飄舞莫測的極光。
但是現在卻以這樣情況出現在這裡,因為鬱夜臣的殘酷。這種愜意,讓她覺得諷刺。
耳邊突然傳來激烈的槍響聲,她心裡頓時感覺這場美妙的極光,果真是諷刺的。恐懼梗在心頭,她覺得鬱夜臣強迫自己的時候,都沒感覺到這樣的淒涼。
一輛銀灰色的車迅速躲過後面的槍擊,追趕著尹書晴的加足馬力的車子。
“停車!”鬱夜臣大喊,車子和尹書晴開的那輛吉普車並排。
“砰砰砰……”連續的幾聲子彈聲掃過。
突然看見鬱夜臣的車,在聽到他聲音的時候,尹書晴心裡有那麼一刻平靜了下來。但是這子彈聲,讓她心生恐懼。
這樣的場合下,她停車就是死,她還就沒有笨到這樣的地步。
今晚遭遇的讓尹書晴感覺心驚肉跳。
子彈的聲音呼嘯過耳畔,玻璃碎裂,呈現放射狀態四裂開。
碎裂的玻璃刺破她的臉頰,溫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