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似是而非的人背黑鍋打掩護。曹遜看上去可疑,但同樣拿不出證據。換個角度想,知道柳辰行程的,除了護衛之外,還有我師父、莫大師、和沈誠這幾個負責遷校的高層領導——你看,沈誠再一次出現在了可疑的名單裡。”
她說著,在草地上盤腿而坐。徐諾挨著她也坐了下來,順手揪了一根草葉叼在嘴裡玩兒,斜眼瞄著身側的人。兩隻蝴蝶互相追逐著從他們旁邊路過,幾片細碎的花瓣順風從高牆邊上的那一排怒放的櫻花樹上飄過來……春意盎然。
“不過吧,這種推理都是帶有主觀色彩的,一旦懷疑一個人,往往會越看越覺得他可疑。比如當時陳懷仁手裡的那本《死海古卷》,那麼珍貴的東西……是誰去梵蒂岡秘密檔案館裡取回來的?或者說,西聯總教會願意把它‘借給’誰?應該是一個頗有聲望地位的人——沈誠符合這個條件。”
“再比如廢宅那次,既然瀟在那裡,我相信如果沒有發生爆炸的話,我師父一定能全身而退的。劫匪老大知道狙擊手的位置,他已經站在視線的死角里了,只是他沒有料到地道里竟然還有一個人。是誰把丁昊領去地道的?還是沈誠——他是爆炸之所以會發生不可缺少的一環。”
“聽你這麼一說,沈誠果然很可疑。”徐諾正兒八經地點頭,語氣聽上去卻一點都不正經。他像只大金毛一樣湊過來,在安小軒的髮梢嗅了嗅,鼻尖有意無意地蹭過後頸,然後在燒得發燙的耳垂上挑逗地舔了一下,得意道,“好厲害,不虧是我媳婦兒~”
“徐!賤!賤!”安小軒又羞又急,扭頭瞪眼打算表達一下被調戲的不滿,“你有沒有在聽我說……唔……”
徐諾正陽光燦爛地等著她轉過來,伸手捧住她的臉,用唇堵住了後半句話——
親愛的,我當然有在聽。過去、現在、將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一直在旁邊聽著。
良久。
徐諾意猶未盡地鬆開她,兩個人呼吸都有點急促。安小軒意識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搭到了徐諾肌肉緊實的腰身上,慌忙抽了回來,眼神四處躲閃了一番,最後面紅耳赤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咳,我想繼續走走……”
“嗯,好!”徐諾滿臉傻笑收都收不住,一撐膝蓋原地起立,屁顛顛地貼上來,“哎,剛才說到哪兒啦?啊我當然有在聽,《死海古卷》和廢宅地道這兩件事裡沈誠也都很可疑,然後呢?”
安小軒急需一個話題來緩解自己現在的尷尬,“然後就是這回密庫入侵。我的秘鑰在配對AR眼鏡的時候被替換了,這件事你我都不知道,我師父還可能告訴誰?無非就只有莫大師和最高層的那幾位大師。那麼脅迫丁昊的人是怎麼知道的?他們不僅知道我的秘鑰沒有被毀,甚至還知道它被藏在了密庫裡——說明欽天監的高層裡有內鬼。”
“丁昊丟擲的障眼煙霧當然也是設計好的,讓大家懷疑混在校衛隊裡的可疑人物,這樣就能掩護他把戒指順利帶出來。那個被送來當替罪羊的竟然是葛天舒——還有誰能做到這點?葛天舒說他師父,也就是沈誠,幫他弄了一套校衛隊的制服……先不說這種特殊制服怎麼可能外傳,單說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拿到這東西,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了。”
“後來莫大師隻身前來,楊大師和沈誠都沒有跟著……沈誠肯定是逃了,楊大師帶隊去追捕他——全都能對的上。”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湖畔的那座小墓園邊上。安小軒拉開柵欄的門,徐諾跟在她後面走了進去。在這樣肅穆的地方,他自然不再嬉皮笑臉,連評論的語氣都認真了起來:“這樣往回看確實挺明顯的,只不過沈誠地位太高,沒人往這方面懷疑而已。但監正是個非常了不起而且有經驗的人,他看穿了,將計就計……”
徐諾打住了話頭,因為看到安小軒正不言不語表情嚴肅地站在艾逸的墓碑前。兩個人默哀似的無言了一會兒,然後安小軒先開口了,“這就是讓我產生懷疑的地方。”
“什麼?”徐諾有點跟不上她的思路。
“莫大師知道沈誠有問題,知道他們會入侵密庫,並且……密庫裡的秘鑰是假的,也就是說,至少在那枚戒指放進去之前他就知道了,後面的一切都是演給沈誠看的而已。”
徐諾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你被綁架的時候沈誠應該還不知道秘鑰被換過,不然那天晚上他不會讓蒙面人輕易放走你的——當時他們應該是以為你的秘鑰已經搞定了。那麼是在爆炸之後,監正才告訴他你的秘鑰其實還在,然後監正、沈誠,另外一個大概是楊大師,他們三個人同時用印章開啟了密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