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說什麼呢,這哪是您需要道歉的事情。”姜俊宏微微笑,看著陳汐的母親。
“真的,小姜,你是個好孩子,上天一定會送個好女孩來愛你。”她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輕輕拍拍姜俊宏的肩來安慰他。
“謝謝您,阿姨。”姜俊宏的表情柔和了下來,只剩下臉上淡淡的微笑。
他明白,也一直明白,愛從不由人。
這場悸動持續的太久,整整三年,又結束的太快,讓人措不及防。
窗外的景色瞬間略過,千篇一律,列車在軌道上疾馳著,越過山間,經過河流,才能抵達日夜兼程前往的地點。
就像這列車一般,人不能隨意的停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終點站,自己命中註定的歸屬地。
而他現在知道了,就算在車上坐了再久,也一定要下車的。
陳汐,最終不屬於自己。
遠處林地中,站著一個女子,她的裙邊飄逸,髮絲跟隨風飛舞著,盤旋著,她目送列車走過,然後穿過鐵軌。
她的臉龐帶著脫俗的清麗,彷彿不曾被任何風雨洗刷過,只是安靜的生長著。
“他說在火車上,會是這輛嗎?”她拿著手機,不禁想著剛才電話中的通話。
“小姑娘,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邊路口的第二家。”一位年齡有些大的老伯在前面帶路,聽到聲音,她回過頭,將視線從遠去的列車上移了開來。
她將帽子抬了抬,透過帽簷,可以看到她杏仁般的眼睛,和秀氣的鼻子,這個姑娘是張若晨。
“好的,謝謝你,老伯。”張若晨明朗一笑,表示感謝,顯得十分可愛。
“小姑娘你一個人小心點,那家可是住著剛出獄的罪犯,很危險的。”臨走前,老伯又有些不放心,轉頭囑咐她。
她聽話的點點頭,立刻轉身向老伯所指的路口走去。
她心裡想,能有什麼危險呢?姜俊宏的父親犯的罪是受賄又不是殺人,她只是想把他父親找回來。
從以前陪姜俊宏去探監的幾次中,她是能感覺到這父子兩人之間有著很深的隔閡的,而姜俊宏也一直被這些事情困擾著,甚至是走不出的陰影。
她想要把這兩人聚在一起,讓他們面對面好好的聊聊。
實話說,自從那天接姜俊宏父親刑滿出獄,他們卻沒接到人後,她就一直在花時間託人去打聽。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週左右,她就掌握了他父親的資訊,原來他曾是市政府財政廳的廳長,這就難怪姜俊宏渾身上下都帶著一種高傲的氣質。
可以說,如果當年姜俊宏的父親不落馬,他是一定走不到演員這條路上的,他原本可以有一個無憂的人生,卻只能吃苦,從最群眾的演員一點點堅持做了上來。
眼前,沒有一條完整的路,黃土覆蓋著雜草,被當做路基,遠處的一排矮樓捱得很緊,高高低低的十分不規則。
怪不得,張若晨一開始就找不到他,原來是躲到了這個小山村,這裡離A市城區少說也有幾十公里,地處偏僻,又雜草叢生,根本很少會有人到訪。
幾個人圍在一起,在遠處看著她,她稍稍看了一眼,就立刻回過了頭,她根本不敢看過去,他們就像電視裡那種不要命的幫派小弟一樣,一個個凶神惡煞。
現在她開始有點害怕了,可是一些對於讓姜俊宏對這件事父親釋懷的執著,讓她鼓起勇氣走了下去。
都走到這了,現在走不是一切都白費了嗎。
“有人嗎?”走近了指路人說的路口第二家的門前,她敲了敲門,但沒有人應。
等了一會,張若晨轉過身,見那幾個人還在看著自己,她又敲了門,這次的聲音由於焦慮顯得更加密集。
又過了一會,門開了,張若晨呼了一口氣,伸手推開了有些搖晃且劣質的門。
“吱。”門板與地板摩擦著,發出了讓人很不舒服的聲音。
當張若晨走進門的時候,首先闖入眼中的,是一個比較寬敞的院子,院子裡並沒有人,樹下襬著的桌椅上並沒有坐人,卻有一杯茶,隱約還冒著熱氣。
“你好,有人嗎?”張若晨又問了一遍,周圍的寂靜讓她覺得有些冷,她打了一個寒戰,隨即抱緊了手臂。
“咔!”是石子碰撞的聲音。
聽見有響動,張若晨迅速轉身,這時,他看見一個人,他不是姜俊宏的父親。
只見他迅速的衝了上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捂住了她的口鼻,於是,來不及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