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走近了,陳西塘的聲音有些低弱,但仍舊算清晰地傳入聞姜的耳朵。
聞姜:“客氣,我碰巧遇到了,就動下手,並沒有想太多。硬拼我也不可能打過他,我沒戲裡的人以一對多還能遊刃有餘那麼浮誇。我只是跑得比你慢了一步。”
聞姜話裡說得意思似乎是她剛才的舉動完全是無心。
她將自己出手相助說得不值一提。
陳西塘搖頭:“不管怎樣,總之是你幫了我。”
聞姜蹙眉:“之前拍片學過一點,遇到人而不是需要時周圍沒有人,是你運氣好。”
陳西塘:“我應該早點過來,和大家一起來,這樣就不會因為自己一個人行動惹來這樣圖謀不軌的人。”
透過窗透進來的夜色更為濃郁,風吹動遮臉的髮梢,將陳西塘的臉完整地呈現在聞姜眼前。
陳西塘的臉上有一指掐痕。
紅痕在此刻白灼的燈光下,在她白皙的肌膚映襯下顯得尤為明顯。
聞姜動了下唇,只在最後告訴她:“遇到危險時刻記得自保,護好自己最重要,人還是要靠自己。”
聞姜沒有再同她多說什麼,她轉身打算進包廂同大家告辭後回酒店。
可她剛轉身邁出一步,突然陳西塘伸手拽住她的長襯衫下襬:“聞……姐。”
聞姜回頭,莫名覺得從陳西塘嘴裡聽到這個稱呼有些不可思議。
陳姑娘不久前還特別坦率地告訴她,因為兩人的情敵關係,所以她可能會在陸時寒面前說自己的壞話。
怎麼突然就“姐”了?
聞姜停下邁動開的腳步回身看著陳西塘。
陳西塘視線低垂,沒有直視聞姜的雙眸:“我現在有些明白他為什麼喜歡你了,你們很像。你知道寒哥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嗎?”
聞姜沉默,等陳西塘說下去。
她曾經問過陸時寒,但陸時寒選擇了轉移話題。
丟擲問題,陳西塘這才抬起頭來:“我從認識他不久就經常問他,可他從來不說為什麼。是我爸爸告訴我的。”
聞姜等待那個答案:“你說。”
陳西塘睫羽一顫,話裡帶著嘆息:“畢業前他們去外拍作業,幫了被打劫的人一個忙,那是紀念品。”
紀念品?
聞姜喉嚨有些梗。
她突然有些想念陸時寒。
他的心從來比他的話熱。
她早就知道了啊。
她一早打算走,陳西塘這話說完,聞姜卻罕見地開口補充:“我幫你,是因為今天是他碰到這件事的話,不會袖手旁觀。你是刷了他的人情卡,你記得謝謝他。”
她願意把更多的善意帶進陸時寒的生命。
聞姜話落轉身就走,這次陳西塘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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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城的風吹得肆虐,鮦城的風卻似有似無。
陸時寒在眾人的期盼下宣佈收工,引來幾聲叫好。
北方的月總讓人覺得離地平線更遙遠一些,天幕蒼茫,月也不滿,像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東西和事情一樣,缺了一塊,不會完美。
陸時寒上車前,才發現車身一側有些許紅光明滅。
紅光徹底消失的那刻,程放從晦暗處走出來。
程放看到陸時寒那刻,有些被抓包的懊惱,極為底氣不足的喊了一聲:“寒哥。”
陸時寒看著動作僵立在當下的程放,只囑咐他:“上車。”
同行的人員已經裝點好將租借來的車輛一輛輛開出去,到了最後,只剩下程放和陸時寒置身其內的這一輛還停留在原地。
“你跟我幾年了?”在只有樹葉輕微翻動聲的靜寂中,陸時寒突然問。
程放:“三年多了。”
陸時寒側身看他:“除了僱傭關係,以這幾年的私交,我以為你還算信任我。”
程放即刻澄清:“哥,我信你。”
陸時寒點頭:“既然這樣,說說遇到什麼事兒了。”
程放即刻否認:“沒有。”
陸時寒也沒逼他,只說:“除了聽之外,我也會參考我的眼睛看到的事實。你不說我不會強迫你,但男人有擔當,並不等同於有事一力肩扛。”
程放臉色白了下去,動了幾次唇,終於開口說了部分:“我沒告訴過你,我有家人。”
陸時寒嗯了聲。
他知道,只是程放以為他不知道,他便也沒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