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明日一早啟程。”新年馬上就到了,即將而來的是大事。
雖然久居皇宮的那位歸西了,但這絲毫不能影響他們的婚禮,任何事情都不能影響。
翌日,雨還在淅淅瀝瀝,整隊前往黃江碼頭,待得他們離開這兒,估計這大晉就會雲開雨散了。
上了碼頭,緩緩的登上了大船,遠處,那塔樓的建造還在繼續,速度很快,眼下已經高出水面三四米了。
贏顏沒有出現,誰知道他幹嘛去了,不過他派來了手下的心腹前來送行,誠意也挺足的。
這次,葉鹿帶走了贏顏手下的那個親衛,還有那神醫老頭。
眼睛上敷著藥,葉鹿順著申屠夷的手走進船艙,於橫榻之上坐下,船微微搖晃,但是相比較以前的顛簸,這已經算是平穩了。
將她安置好,申屠夷便出去了。
倚著橫榻的扶手,葉鹿優哉遊哉,眼睛不疼了,她舒坦了很多。
不過片刻,有人進來了,聽著腳步聲,葉鹿就知道是誰。
“其實這藥不拿下去也行,敷著很舒服。”清清涼涼,好像被清水洗過一樣。
“兩個時辰過後這藥膏藥效盡失,毒性就起,自然不能再敷著。否則,你的眼睛必會爛掉。”那老頭洋洋灑灑,說起這些來,他一向很是得意。
聞言,葉鹿心頭一跳,“這麼說,兩個時辰之後這玩意就是毒了?”
“嗯。”拉長了音兒,然後那老頭動手將紗布解開,從她的眼睛上拿了下來。
“快拿開,快拿開。”是毒還了得,葉鹿擦了擦眼睛,幸虧沒有過了時辰。
看著葉鹿閉著的眼睛,老頭伸手撥開她的眼皮,試圖讓她睜開眼睛。
條件反射的躲避,葉鹿不想睜眼睛,因為現在睜開還是稍稍有些刺痛。
“不要躲,睜開。”老頭非要她睜眼,手上的勁兒就更大了。
“好了好了,我自己睜,你拿開手。你這手啊,多長時間沒保養過了,粗糙的和幹樹皮沒什麼區別。”葉鹿開啟他的手,撥的她眼皮疼。
試探著,葉鹿想要睜開眼睛,堪堪掀開一條縫,她眼淚就流出來了。
不過,伴隨著眼淚,她看到了朦朧的光,甚至還有站在眼前的這老頭的影子。儘管看不清楚,可是她真的看見了。
“我看見光了。”葉鹿認為這次不是幻覺,而是真的。
“恢復都在計劃之中,閉上眼睛吧。接著用藥,不過半個月,保你睜開眼睛。不過,到時興許你看的可能不會很清楚。”老頭收拾著那藥膏,一邊說道。
“什麼意思?你是說,以後我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看什麼都模模糊糊。”皺眉,葉鹿無言,這算什麼。
“總比一片黑暗要好得多。”老頭恍似看不見她不樂意,繼續道。
“你還真是神醫啊。”無言,葉鹿扭頭面向一側。
“哼。”老頭哼了一聲,轉身欲走,不過下一刻又轉了過來,“對了,殿下讓我給你帶個話,他看上你了。”
“啊?”葉鹿一愣,“這話是贏顏說的?”她怎麼不信呢,贏顏那廝可不會說這種話。
“原話當然不是,但就是這個意思。男男女女,情情愛愛,浪費時間。”老頭十分不屑,然後轉身就走了。
無言,葉鹿倚靠著橫榻的扶手,這老頭,說的什麼跟什麼?
返回齊國,傍晚之時船才靠岸,下了船,坐上馬車直接前往朱府。
“你們總算是回來了,朱大少爺擔心不已,連城外的兵馬都調回來了。”楊曳還是那笑起來千樹萬樹桃花開的模樣,成了親也沒改變他什麼。
“朱大少爺你能下床了?不愧底子好。”感覺到了朱北遇就在大廳裡,儘管還有些虛弱,但比前些日子好太多了。
“還要多謝葉姑娘,否則我此時怕是已經歸西了。”朱北遇站在那兒,脊背挺得直,但臉色有些蒼白。
“行了,別客氣了,大家都沒事就是最大的好事。”葉鹿紅唇彎彎,自己做了這些事,現在也並沒有覺得了不起。
“葉姑娘現在當真是謙虛又客氣,不過我卻是要謝謝你,並且還有謝禮。”楊曳說著,然後揮了揮手,他的護衛託著一個小匣子走了過來。
將那小匣子接過來,開啟,裡面是金燦燦的黃金,碼的整整齊齊。
儘管看不見,可是味道葉鹿是聞得到的,嗅了嗅,“金子。”
三人不禁都笑,申屠夷揉了揉她的頭,“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