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鹿仔細的瞧了瞧他,不禁笑,“申屠城主,你喝了多少?我怎麼瞧你好像喝多了。”儘管還是那屹立如孤峰似得模樣,可是眼神兒卻有點不對。
薄唇微抿,申屠夷抬手,捏住了她的臉頰,“高興不可以麼?”
“高興?你高興什麼,高興殿下和麥棠今晚要洞房?”莫名其妙,他有什麼可高興的。
微微傾身,申屠夷靠近她的耳朵,聲音壓得極低,“不止高興,還羨慕。”
葉鹿笑出聲,抬手擁住他的腰,“所以,我想咱們去找許老頭吧。他一直沒動靜,也不知道在赤璃做什麼。若是他真的有危險,於情於理我也應該幫他一把。”他幫了她很多次,這是恩情。
“好啊。”直起身子,申屠夷抬手將她擁入懷中。
大庭廣眾,他如此熱情,倒是第一次。
葉鹿愣了愣,隨後就笑,他是真的喝多了。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而龍治和麥棠的洞房花燭夜可與這尋常不同,因為當夜,龍治便進宮了。
不止龍治,還有各地城主,熱鬧了一天的太子府陡然平靜。
新房,滿布紅色,碩大的喜燭燃燒跳躍著,將這新房照的朦朧又旖旎。
新娘子坐在桌邊,執著酒壺給對面的人倒酒,清酒味道很淡,清香好聞。
看著麥棠,葉鹿笑眯眯,“申屠夷嚴令禁止我喝酒,太子妃,你確定要給我喝?”有過那一次的經歷,申屠夷就不讓她喝了,怕她喝了酒隨便找個地方睡覺。
“這酒淡而無味,你即便把這一壺都喝了也不會醉。”麥棠搖頭,在她看來這根本就不是酒。
“倒是好酒,聞的出來。還記得我們倆那時在嶧城,那個地主的老婆總是生病,請咱們倆去驅邪。他們家就有很多好酒,我裝模作樣的給驅邪,一邊偷偷喝了好幾口。”想想那時的生活,就有意思的很。
“是啊,把我嚇壞了,你要是當場喝多了,就都露餡了。”麥棠笑,她當然記得。
“這杯敬你。”舉杯,葉鹿敬她。
兩杯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葉鹿與麥棠一飲而盡。
清酒入喉,微辣但甘甜,好喝的很。
“我才知道,原來還有人的洞房花燭夜是這樣的。你說,我用不用把殿下的床也佔了,然後摟著你睡一夜?”葉鹿扭頭看向那大床,喜色綿綿。
“別貧嘴了,明天你就知道捨棄這一晚收穫有多大了。”麥棠笑意淺淡,她心情不錯。
“說的是啊,過了這一晚,老皇上就徹底失勢。權利被架空,兵權不在手,最後的死士又全軍覆沒。”邊說,葉鹿邊搖頭。
“他今日便是想將咱們都殺了,各地城主,還有殿下。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不過咱們提前有防備。城外的禁軍、在外的忠衛都被調了回來,足足折騰了三天才全部進城,生怕被他聽到風聲。”大婚這前幾天,麥棠的神經緊繃的不行。
“但結果是好的。”葉鹿起身,整理了下裙子,隨後又道:“眼下這帝都大事都已落定,我也要準備去做我的事情了。姐,等我的好訊息,說不定很快你就會聽到我要成親的訊息了。”
“你急不急我不知道,但申屠城主看起來很急是真的。你們儘快找到解決之法,成親生子,我也就安心了。”麥棠牽掛葉鹿,若是她嫁給了申屠夷,倒也不失為最好的歸宿。
揚了揚眉毛,葉鹿轉身離開,這洞房她不宜久留,還是得留給新郎官才行。
一夜的時間,宮中發生鉅變,儘管百姓不知,可是凡是在宮中朝上當值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過,即便如此,也沒人敢多嘴,因為此時大權盡數都在太子的掌握之中。
後宮女眷被移送至子母山,唯獨朱北遇的姑姑被他帶回了驛館。
葉鹿與申屠夷也準備離開帝都,與此同時,外國貴賓也向龍治告辭,準備回國。
聽到這個訊息,葉鹿不禁心頭糾結,總覺得這一路上不會平靜,因為那個殺破狼。
申屠夷再也沒有提起贏顏,可是,冥冥之中,葉鹿就感覺申屠夷和贏顏的較量不會就此而止。
收拾著衣物,葉鹿掃了一眼坐在軟榻上吃水果的素姬,她儼然把這裡當成她自己家了。
不過,她只要不搞鬼,葉鹿也不管她,她愛吃什麼就吃什麼。
驀地,吃東西的素姬動作一頓,隨後抬頭看向門口,下一刻,申屠夷便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