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那副整日滿臉笑容的模樣,不過也看得出他是裝的,畢竟在這個場合不能笑。
他也繫著孝帶,和申屠夷是一樣的。
這忠親王的確輩分大,凡是來參加喪禮的無不戴孝。
忠親王的兒子走開,申屠夷便帶著葉鹿走到楊曳身邊,站直不語。
對面,一群女人孩子跪在那兒哭哭啼啼,這都是忠親王的家眷,多達四五十人。
不知在這兒還要等多久,葉鹿輕輕地晃動肩膀,她真的感覺不舒服。
“別急,待人來的差不多了,咱們就能歇著了。”身邊,楊曳低聲道。
看了他一眼,葉鹿緩緩點頭,“只是聽對面哭的好累。”有些人明明是哭不出來在乾嚎,也難為他們了。
“如此哀慟,哭也在情理之中,理解一下吧。”楊曳顯然也被震得耳朵不舒服,更何況他聽得要比葉鹿久。
“閉嘴。”另一邊,低冷的聲音傳來。
葉鹿和楊曳對視一眼,果然不再說話。
大概又過去兩刻鐘,又有人來了,是熟人,朱北遇。
看得出他是匆匆趕來,儘管身上的衣服很乾淨,可是他下巴上鬍渣明顯,他應當不是從鐵朱二城而來,否則他會比申屠夷先到。
如同申屠夷,他進入靈堂後先磕頭跪拜,與忠親王的兒子說了幾句話,便走了過來。
看見楊曳申屠夷葉鹿,他輕輕點頭打招呼。
儘管不是各地城主都到了,但是南國的城主的確都來了,朱北遇是代替他爺爺,畢竟朱老爺子年歲大了,不宜跋涉。
就在葉鹿覺得客人來的差不多的時候,靈堂外又有人走了進來,隨身所帶的下人十幾個,居然是龍昭。
他的出現,除卻朱北遇,其他人似乎都很意外。
被廢了,他已經不是太子了,如今來參加喪禮,可見他代表的是皇上。廢太子代表皇上,看起來,皇上還是很關愛這個兒子。
儘管他已被廢,可是眉目間的猖狂自負依舊不減,走進靈堂,跪下磕頭,他做的這一切看起來沒有絲毫的誠意。
忠親王的兒子似乎也沒想到帝都來的會是龍昭,按照輩分,他是龍昭的叔叔。不過,在龍昭面前,似乎並未被他看做長輩。
葉鹿緩緩後退,一半兒的身子都藏在了申屠夷的後面,看見龍昭,她還是不安的。
申屠夷眉峰微蹙,微微轉頭看向朱北遇,“怎麼回事兒?”
“本應是三皇子來,不過他連夜覲見皇上,便代替了三皇子。”朱北遇低聲回道。
申屠夷再次看向龍昭,眸色幽深,冷厲無溫。
躲在申屠夷身後,葉鹿琢磨著這龍昭是不是還和大晉太子有勾結?上次他明顯就是被坑了,若是長點腦子,大概就會知道自己被耍了。
只不過,他現在太子的身份也沒了,不知會不會病急亂投醫的又去找大晉太子狼狽為奸。
面對利益,敵人可以成朋友,朋友也可以成敵人,葉鹿心裡沒譜。
要是他真的還和大晉太子有勾結,她得趕緊躲著點兒,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再次栽坑裡了。
這條小命好不容易被申屠夷搶回來,可不能再丟了。
此時,那邊龍昭走了過來,似笑非笑,那張臉單單是看著便知他滿心滿肺的怨恨。
他從太子之位上掉下來,離不開各地城主的‘功勞’。這南國所有城的城主都有參與,對於龍昭來說,這都是仇人。
“九弟,朱少爺,楊城主,沙城主。”龍昭一一問候,語氣可是熱絡的很。
眾人神情各異,畢竟誰也沒想到這麼快就和龍昭見面了。
時辰到了,管家帶著小廝走進靈堂,率先請各地城主休息。
對面忠親王的家眷,也陸陸續續的起身,準備離開靈堂。
眾城主目送著龍昭先離開,這才陸續走出靈堂,壓低聲音的議論,這幾天怕是要小心了。
葉鹿走在申屠夷身邊,小臉兒緊繃,腦子裡計算著,可是卻沒有頭緒。
抬眼看向申屠夷,她還是得聽聽他的想法,自己心裡沒底。
朱北遇與楊曳放慢腳步,最後與申屠夷走在一處。
三人看著前方的人走遠,這才開口說話。
“這龍昭沉不住氣,說不定會報復,小心為好。”楊曳低聲道。
“一時半會兒,他倒是不會動手。所以,暫且少惹他為妙。”這裡畢竟是忠親王府,朱北遇覺得即便有事也不能在這裡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