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慎,都並沒有任何的焦躁。
進入城市中,周圍白磚紅瓦,簡單樸素,沒有任何華麗的雕飾,有的,只是羚羊掛角般完美的亭臺樓閣。街道上人很少,也許是因為還是清晨的原因。在城市之中,禪院寺廟遍地,更有佛塔聳立,即使是城市之中,卻也能夠見到流水潺潺,鳥鳴相稱,偶爾響起鐘鳴滾滾,浩蕩而悠遠,但是無上的寧心之境,越發清幽,帶著禪意悠遠。
街道上,一塵不染,非常乾淨。
“到了。”
慎帶著裡恩來到一座白磚紅瓦的寺廟之前,寺廟裡有禪音焚香,隱隱似乎有敲鐘誦佛之聲傳來。
裡恩漆黑深邃的眼眸看了慎一眼,然後後者並沒有在意,直接推開朱漆大門走了進去。
裡恩跟上。
寺廟大多都是以白磚鋪地,旁邊有穿著怪異的人在掃地,見到慎和裡恩,也只是單手立在胸前,微微低頭,以示尊敬,隨即看也不看兩人,低頭專心掃地。
裡恩看著這舉止行為怪異的人,這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禮儀。
“阿卡麗,有事相問。”
還沒有進入大殿,慎的聲音已經遠遠的傳了進去。
光影一閃,一抹虹光陡然從大殿裡射出。虹光之中帶著一抹明亮的寒意,寒光落下,慎手中兩把短太刀已經落下,將那寒光擋下,身形後退,似是不願意糾結。後退的過程中,短太刀已經收了起來。
那虹光一樣的人影站定,裡恩這才看清楚,這是一個非常美妙的女子。
身著紅白寬鬆衣袍,頭上斜帶著一個鬼臉面具,面具下露出半張臉。儘管只是半張臉,卻是帶著勾魂奪魄的冷冽,膚若凝脂玉雪,眸若星辰璀璨,英眉微蹙,帶著冰冷的颯然,身姿曼妙,儘管衣袍比較寬鬆,卻也擋不住那其中的風韻。在這女子的雙手中,兩把十字鐮刀閃爍著冰冷的光澤,剛才那一抹寒光,便是這女子手中的十字鐮刀了。
“說。”
女子落定,微微看了一眼站在後方的裡恩,隨即就將英氣的目光望向慎,似乎因為慎打擾了寺廟的寧靜而有些不爽。
“前幾天我救下的人,就是他。嗯,我觀察過了,他是用劍的,我想找易大師,不知道他在不在你這裡。”
“用劍?”
阿卡麗微微蹙眉,轉頭看向裡恩,道:“僅僅只是用劍可不能讓易大師出現,我記得這個傢伙好像是和劫打了一架是吧。哼,可笑,被劫完敗在手中,這樣的實力,可不會被易大師看中。”
“他身上的傷,並不是劫留下的,是之前的戰鬥留下的。”
慎看了一眼裡恩,後者並沒有任何的表示,哪怕是阿卡麗的輕視也是無動於衷。“心口中了透體一劍,胸前一道刀傷從肩膀到肋下,這樣的傷勢還能夠和劫大戰一場,實力已經足夠了。而且他之前從影流那裡搶到了黑暗魔盒,雖然我出現得有些慢了,但是他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你應該知道,鮫人一族看人想來不會錯的,娜美說他不是一個壞人,我認為他有足夠的資格讓易大師指導。”
“為什麼一定要讓他拜在易大師門下?你想做什麼?”
阿卡麗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對於慎的作為,她表示不理解。
慎輕笑一聲,道:“就憑他的眼睛,那種死寂的感覺,已經破壞了作為人類的平衡。一個人類,不應該人活著,而心已經死了。”
聞言,阿卡麗蹙眉。
裡恩淡淡地看了慎一眼,對於後者的理由有些不明所以。
“均衡之道,哪怕是渡人,也是值得的。”
慎的理由很簡單,裡恩不能理解,但是似乎阿卡麗卻能夠接受。
“跟我來吧。”
阿卡麗深深地看了一眼裡恩,轉身向著寺廟的後方走過去。
慎示意了一下里恩,跟上阿卡麗的腳步。
路上,阿卡麗不斷地回頭看向裡恩,更準確的說,是看著裡恩的眼睛。那死寂的眼眸之中,除了無盡的悲傷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其他的東西存在。阿卡麗開始疑惑,一個人,為什麼會擁有這樣的眼神,漆黑,深邃,只是看一眼,似乎能夠感受到那種悲傷,哀莫大於心死,一個人若是心死了,活著也不是活著,確實違背了均衡之道。
穿越寺廟樓閣,在寺廟後面的一處山林空地中,阿卡麗帶著慎和裡恩,找到了易大師。
“你的劍,去哪了?”
還沒有說話,易大師那古老滄桑的聲音已經傳來,帶起滾滾清風化作狂躁之資,吹散一樹綠葉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