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齊腰高,石頭掩印在草叢中,層次看著特別漂亮。夏暖伸手去夠一朵粉色的荷花,奈何井然摘了最近的一朵,粉色的就有些遠了,夏暖傾身去夠都差點兒距離。
本想讓井然抓著她一下,奈何不熟悉,夏暖不好意思開口,咬咬唇往前踏了小半步,再傾身就夠著那朵粉色的荷花了,夏暖笑了笑握住那莖身。
使力拔,變故陡升,腳下不知怎的一滑,根本使不上力,夏暖眸子圓睜,驚叫被習慣壓在了喉嚨之間。
夏暖下意識去抓身邊的井然,手中觸到她那煙紗的料子時一口氣還沒吐出,只覺得她手退了退,夏暖一口氣沒提上來,拼命回頭想看井然,落水前只捕捉到那嘴角上翹的弧度,她終於想起來像誰了。
縱是夏日,湖水亦是刺骨。
“妹妹……”井然佯伸著手,故作驚訝。她身邊的丫鬟臉色有些刷白。
“郡主!”洵青驚叫,顧不得那麼多噗通就下水去。
水不深,還沒及腰,洵青一撈就將夏暖撈起來,夏暖整個人被涼水一浸,臉上血色褪得乾乾淨淨,整個人不受控制發抖起來,夏暖身上也是紗制的料子,根本就不保暖,這下更是冷的厲害。
夏暖咳了幾下,將湖水咳出來,右手抓著心口衣裳,說不上來的壓抑難受。
洵青腦子一霎空白半晌,當即抱著夏暖就往王爺處去,說不上的著急狼狽,夏暖低低咳起來,越演越烈,洵青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知道上次蕭爺封住的穴位在哪裡,但是那是人之生門,一個弄不好就有大事……
“郡主,忍一忍,別咳。”話中帶了萬分焦急。
夏暖右手收緊,眼中蓄淚,眼眶發紅,又搖頭又點頭,說不出話,咳嗽卻是忍不住。
洵青大步邁著,遠遠看見一個白色身影,來人穿了一件大氅,洵青覺得似曾相識,再近幾步就認出了是雲涯,洵青猶如抓著一根救命稻草般,大叫著:“雲大人,救命!”
雲涯一來就趕上這一幕,整個人一頭霧水之際,更是被洵青那一嗓子叫的心慌,雲涯加快步子催內力到了洵青身前,看到洵青懷裡抱著的夏暖,呼吸一緊。
夏暖身上的薄紗沾了水,貼在身上,曲線輪廓畢現,雲涯甚至還隱隱看到墨綠色的肚兜帶子掩在紗下面。但是夏暖臉上慘白,神情要哭不哭的,雲涯一見,臉色青紅交加。
“這是……”他壓低聲音。
洵青急急道:“雲大人,快,封住郡主身上氣血流轉的大穴。”
雲涯皺眉:“什麼?”
洵青急得聲音都沙啞了,求道:“堂主,我知道你可以,先封住,我不會!”
雲涯壓住滿腦子疑惑,抬手蘊力封住,最後一處落在夏暖胸口之上,他手有些微微地發抖,一收手好像指尖上還殘留著女子肌體的柔軟觸感,這滿腦子亂七八糟的,若不是有人,雲涯實在是想反手給自己一耳光。
夏暖右手漸漸放鬆許多,人鬆懈下來,咳嗽也舒緩了,不似方才急風帶雨,好似下一刻就是一口血溢位。
她喘著氣,微微抬頭,被咳嗽帶出的淚水滑落,眼前一片水光昏花。
洵青舒口氣,雲涯解下大氅往夏暖身上一裹,將夏暖抱入自己懷中,鎮定道:“我帶她先去御書房找太醫,你快去找安陽王。餘下的,稍後再說。”
洵青點頭,咬牙回頭看一眼,急急走了,雲涯帶著深意像井然處也瞥了一眼,面色沉鬱未做停留大步走了。井然腳像是生了根一樣,她也意識到,好像闖禍了。
夏暖迷迷糊糊歪在雲涯懷中,過了好一刻才弱弱道:“是、雲大哥嗎?”
雲涯道:“唔。”
夏暖抬頭,雲涯亦低頭看她,夏暖的眼神定在雲涯的唇角邊上,出了會兒神,雲涯整個人一僵,抬頭不再開口。
走了幾步,雲涯問:“冷嗎?”
夏暖低聲回:“恩。”
雲涯不多言,夏暖不一會就覺得雲涯抱著她的手傳來絲絲熱度,她整個人放鬆了些,昏昏沉沉起來。
一到御書房,相熟的太監還在,雲涯道:“來兩個宮女,郡主落水了,給她換下溼衣服,快把耳房當差的太醫找來。”
那太監自是認得夏暖,當即也知道不妙,人來得快,宮女們將夏暖放到御書房內的一張床上,接著就有人捧著熱水進出,雲涯立即退了出去,站在御書房門口候著。
站在御書房外,被風吹一吹,雲涯抱臂將事情理了理,井然絕對不會無故出現在那處,而夏暖也絕不是貪玩落水的人,配上洵青走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