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娶?”
“別有用心!”
竺卿宛愕然,是你對她們別有用心還是她們對你別有用心?八成是同床異夢,不然便是為了那除了剛剛面世的榮成臻涼手中的寒魄以外,蕭寅手中的神風。能讓人處心積慮去搶奪的,大約就只有錢權女人,身在江湖,上層的武功秘笈的地位不會遜於錢權。
竺卿宛站於窗前,看著紫殤閣夜晚的風景,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淡紅褪白胭脂涴,黑牆斜露杏花梢,不知這柔和色,是月是花還是人。
霧靄繚繞,微風攜香,竺卿宛閉眼對著月光,相思字,空盈幅。相思意,何時足?最苦是、立盡月黃昏,欄干曲。
“吱呀”,窗突然搖曳了一下,黑暗中濃濃的殺意隨之襲來,霍霍掌風一招斃命,那一刻髮絲掠過鼻尖晚風拂過山崗暴雨沖刷青苔,是誰掖住命運的喉嚨將手掌輕輕開啟。星火漫天,閃電劃過蒼穹將深邃的夜幕點亮。
竺卿宛將窗戶打在牆上跳出矮窗追向黑影。
追到一般,猛然醒悟,中計了,轉身正要後退,那黑影幻影般出現在她轉頭的一剎那,蕭寅!
他轉身的那一刻,烈風如颶,衣袂狂擺。
“你,是,誰?”
原本暗叫不好手足無措的竺卿宛,聽到這堅硬生冷的三個字,卻突然笑若明花,花靨扶柳。
這不是常子御的專用麼,讓她一聽到便自殺未遂綜合神經過敏症大犯的常子御。
竺卿宛止住笑,灌注內力。
掌風颯颯,蕭寅一掌直逼竺卿宛。
竺卿宛踮腳後劃,與四月杏花溶入誰的畫。
蕭寅身形一閃,雙手直逼竺卿宛咽喉。指尖還未觸及,掌風以擊碎東風。
竺卿宛不顧許多腳底生風,一路後退,鋒芒不露。退無可退,髮絲掠過蕭寅的指尖,人已向後倒去,卻保持與地面三十度夾角,從他腋下劃過。
蕭寅反身,凌空倒翻,步步緊逼,一掌幻化成無數幻影,掌中光華四起,長虹驚天。
夜露從杏花樹的樹葉吹落,被黑暗中的神風掌光華折射出透亮的晶瑩,清夜墜玄天。
水凝針,信手捏露,那一顆露珠剔透飽滿地落入竺卿宛的手心,珍珠微涼,金風玉露,皓星初落。
拂袖間那一顆凝露幻作無數細長水針,如天際流星,畫出光澤瑩潤的兩點一線,向蕭寅刺去。
水凝針對神風掌!強者之爭,天穹雷鳴!
蕭寅反掌神聚,掌風將黑夜中的水針融為一處,那拆而和聚的露水在兩人的來回之間如流星颯沓,風舞流回,盈光蹁躚。
寂靜的夜,花葉飄搖,樹下的兩人在一顆水珠的練就太極推手,殺意在夜色中漸漸飄散。
蕭寅望著對面的女孩,那眸子比凝珠透露,是狡黠還是智慧?
“又一個?”
竺卿宛知其言,明其意。
“是也不是。”她含著笑意的語氣抹散了憂慮。
“不是?”
“莫非她們都是為了神風掌秘笈而來?”竺卿宛突然覺得這個冰塊臉是個悲劇。
“你呢?”
“我只為了,最後一頁。”
蕭寅不曾料及,一時無所適從。
最後一頁,只是一張泛舊的黃布,沒有任何文字!
“你不會以為最後一頁有什麼絕世武功吧?其實,我只是為了我師傅的遺願。”竺卿宛無辜道。
“水凝針!”蕭寅看著清淺如霧變化而來的水滴,脫口而出。神風掌未接,而是轉瞬將這顆水珠化作漫天紛飛細雨,滲入泥土。
微笑啟唇,唇若杏花,“可否?”
蕭寅原地站了半響,“嫁我!”
竺卿宛一頭栽在泥土裡,含恨道:“不會要我嫁給你你才給吧,冰塊臉你要不要這麼小氣啊,我就要最後一頁而已啊!我不想晚節不保啊!”
“交換。”
竺卿宛眼前一亮,“你是說交換條件?逢場作戲?你要我做什麼?”
蕭寅伸出四個手指。
這是在打啞謎麼?
竺卿宛抬頭,直直對著蕭寅的眼,遷除那四個女人身後的力量,難道說,他之所以娶了一個又一個,是為了使她們相互制約?
冰塊臉上一絲不露聲色的笑意一閃而過。
對了!與其與其中一個相抗衡,不如多樹敵,讓他們先去打個你死我活,爭得死去活來,坐收漁翁之利。是以離魂境內的三大家族如今仍在暗中各自掐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