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熟絡,極有目的性的走往一處,可似乎又是偷著來的,一準沒好事。
竺卿宛停住腳,她在傅府也住了幾天,很多地方沒去過,卻能辨得出是哪裡,這路徑,分明是通向傅薄雷的住處。難道他又要做什麼壞事?她沒多想,隔著一丈遠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跟著。這人武功太差,傅薄雷手下怎麼會有這等窩囊之人?
黑影停在傅薄雷房前,從兜裡掏出一根細細的物體,用打火石點著,在窗紙上戳了一個小洞,伸了進去。
迷香?毒藥?春|藥?竺卿宛覺得有些好笑,這等下三濫的手法,怎麼能夠對付傅薄雷這樣的高手?
房中沒有任何動靜,裡面的人大約在沉睡中,那黑影在寒風中顫了顫,這虛弱的身子骨,怕是熬不住這寒冷,從懷中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輕輕劃開門鎖,鑽了進去。
這是要暗殺傅薄雷!竺卿宛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了,若是有人殺傅薄雲她不奇怪,這人為何要殺傅薄雷?況且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莫非他在外面做了什麼殺人放火搶劫強|奸|誘|奸未成年少女勾搭半老徐娘色|誘寡婦的事?
她沒多想,心中自然是覺得傅薄雷不會就這麼中招,否則也太對不起她這個觀眾了,於是竺卿宛往前靠了幾步,貼在門口看著裡面的狀況。
猛然間感到一些一樁,這是什麼味道?她晃了幾步,從房裡飄出來的那股淡淡的香味,讓她差點暈厥在門口。
不好!竺卿宛心中警覺,這是什麼迷香,效果如此之強,此人有備而來,必是要了傅薄雷的性命。她捏住鼻子,袖中的銀針蠢蠢欲動,眼見得那匕首抬了起來,狠狠地刺向隆起的被子,銀針從袖口似流星劃過天際彌留下一條細白光華,針撞上匕首,將那人撞退幾步。
“什麼人!”那黑影一出聲,竺卿宛愣了愣,聲音如此熟悉,不正是那個在清雅居和香玉樓遇上的明兄?此人不是傅薄雷的人,怎麼會來刺殺傅薄雷?
床上有了動靜,傅薄雷拉開被子,在黑暗中衝著竺卿宛笑了一笑。
多此一舉!竺卿宛暗罵自己。這傅家兄弟是怎麼了,每次碰上這等事情人家早有準備,偏偏自己還好死不死地插上一手。
明兄瞬間磕巴了:“你你你,居然沒中烏曼盧?”
竺卿宛瞬間想起常子御,那是他研究藥物竺卿宛有問過他這世間最厲害的迷藥和春|藥是什麼,常子御一臉鄙夷地看著她,想不通竺卿宛做什麼事需要用上這麼卑劣的手段,而她其實不過是好奇那些傳說中中了春|藥需要交歡才能解毒是怎麼一回事。至於烏曼盧,便是常子御說的這世間藥效最強的迷藥,用草烏、黑色曼陀羅、押不盧三種植物提取而成,只一點便能讓人昏睡三天三夜,世間能配置此藥者寥寥無幾,當然他常子御算一個。怪不得方才她略微沾到些鼻息就怔忡了一會,原來是它。
傅薄雷同樣詫異,未想一個無名的文人手中,竟有此藥!
“這迷香是怎麼來的?”傅薄雷玩著剛才對著他的匕首,聲音中帶著血腥之氣,“怎麼,這樣就背叛我了?”
“你,是你殺了玉無瑕!”明兄突然大吼一聲,爆發出一個文弱書生本不該有的力量,竺卿宛突然想到出來火炎焱燚第一天,他吟著“醒相思,夢相思,思情秋風才初起,傷心人不知。”被其他狐朋嘲笑,此刻方知,莫非是真愛?
她來了興致,早就滅了烏曼盧,拉過一條椅子,坐在那翹著腿等著看傅薄雷如何審訊明兄,而她自然更好奇,他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是誰給了他烏曼盧。
傅薄雷冷冷地看著明兄,眼中彷佛起了些玩色,手一抬,一股強大的內力以將門關上,全然不顧深更半夜到訪的竺卿宛,“玉無瑕不過就是一個青樓女子,你若喜歡,比她漂亮的,要多少有多少,這可不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呸,”那明兄不知從何處來了勇氣,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你殺了她!你殺了她!我一定會替她報仇的!”
“那什麼報仇,憑你那三腳貓的花拳繡腿和風月無邊的詩畫?憑你那愚不可及的大腦和你對她的愛?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明兄有些傻了,傅薄雲說得沒錯,他憑什麼去報仇,驀然間想起那天他在玉無瑕墳前遇上的人,“憑,”他猙獰地笑了一下,“想殺你的人不止我一個!”
“說得真好,鈍口拙腮的明公子突然能言善辯了,看來你是遇上了什麼高人吧?”傅薄雷拿過燒了三分之一的烏曼盧,正要將它捏碎,被竺卿宛一把奪過。
“這可是好東西,你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