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琴有秘密!竺卿宛再傻,都會聯想到玄火琴,即便它不是,也中了墨菲定律,看身邊的什麼琴都像。只不過她還沒傻到這般地步,便又悄悄問道:“你三個哥哥都是人中龍鳳,想來讓誰繼承也是一件難事吧?”
曳兒嗤之以鼻,答道:“才不是呢,要是誰肯出來繼承,爹孃夢中都該笑醒了。”曳兒湊上她的耳朵偷偷道:“只有繼承傅家大統娘才會把琴給他呢!其實我知道哥哥們都想要,孃的武功可高了,可是不知為什麼,誰都不願意繼承家業。”
竺卿宛頓時明白了,若說這琴中的秘密,大約只是傅家自己才知道,只是傅夫人豈是善茬,傅家清名在外,如今卻被公子亦也就是某個勾搭迷途少女竺卿宛的榮成臻涼逼上梁山,傅家三兄弟誰都不想接這個燙手山芋。於是老二離家出走了。老大城府深,將浮生園之事一併推給傅薄雲去處理,可又不想錯失他母親的真傳,這才一邊放任他進浮生園商議大事,一邊又陷害傅薄雲。這倒黴催的傅家老三雖然偶爾調皮了些,卻是個有大局觀的孩子,為了傅家還是去了浮生園。
讓傅薄雷不顧一切想要奪取的琴,竺卿宛越想越彆扭,真想抓了傅夫人問問這是不是玄火琴,只可惜,技不如人,還是壓壓火氣。
“曳兒,晚上我一個人走走,你們家裡的事我一個外人就不瞎摻合了。”竺卿宛心中八|九不離十地猜到晚上會有些什麼爭執和無奈,便只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全身而退保全自己。
曳兒歡快地奔向前堂,竺卿宛則繼續在傅家轉悠,對鍾河對岸的好奇心被曳兒的話無限膨脹,趁著傅家全家掙扎在浮生園之事的時間,便又去了一趟。
河裡的鴨子徜徉著,時不時叫喚幾聲,愜意自在。竺卿宛站在亭子中,撫著石桌。琴早已被傅夫人帶走,而石桌上的痕跡卻是誰也帶不走的。拿到深深映在石桌上的深壑,足以見證用琴之人爐火純青的內力,只是,這江湖上還有什麼人有此等頂尖的功力?傅家可是臥虎藏龍啊!
原先還想去探探傅夫人虛實的竺卿宛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返回相幼閣。
只要確認那是玄火琴,或者秘笈在傅夫人手上 ,竺卿宛便有足夠的信心得到它,束手無策之時,猛然間想到的便是榮成臻涼,或者他知道?可自己現在該用什麼理由回浮生園去找他?自食其力吧!
竺卿宛懨懨地回到曳兒的住處,小姑娘的房間清新透亮,丫鬟們將閨房搭理的乾乾淨淨。竺卿宛倒了杯茶水,忽覺口味有些清淡,便懷念起曾經路邊六七塊錢一杯的奶茶。
奶茶?竺卿宛差點沒從凳子上跳起,當即招來了曳兒的丫鬟,“這裡可有牛奶羊奶各種奶?”
丫鬟們面面相覷,有一小丫鬟紅著臉搖頭道:“姑娘,這裡沒有人喝奶,只有,只有——”
“只有什麼?”竺卿宛不耐煩道。
那丫鬟被驚嚇到,那臉羞得更紅了,曳兒的丫鬟們本來年紀就與她相近,看著叫人憐惜,竺卿宛頓覺自己語氣過重,便柔聲道:“只有什麼,你慢慢說?”
她本是想聽聽有別的什麼品種的奶,不料那小丫鬟羞噠噠地說了句:“只有後院的雜役的新婦剛生了個娃,有——”
竺卿宛頓時怔住了,有——人奶。怪不得小丫頭臉都紅了,莫不成覺得她有怪癖?人奶,好喝麼?
她看著小丫鬟那不敢笑出聲的窘樣,覺得好笑,便也不再捉弄她們,正經問道:“可有酥酪?”
小丫鬟思索了會,怯怯答道:“伙房裡有些做香料的酥酪,姑娘可要?”
竺卿宛一合計,古時農耕社會人類尊重耕牛,除了草原一帶基本沒人喝奶,只不過富貴人家會留些酥酪做炒菜的香料,可這酥酪濃度高,味道好,只不過古人未曾吃慣而已。聽聞伙房有酥酪,竺卿宛點異常開心道:“給我取些酥酪,拿些薄荷葉,泡壺紅茶,拿些糖來,若是有蜂蜜更好。”
小丫鬟不知竺卿宛要做什麼,只知道這事小姐的貴客,小姐交代了要好好伺候著,便不敢耽擱,去取她要的東西,只是邊走邊想著這些東西放在一起能做什麼?
竺卿宛聞著那厚厚的酥酪,一陣神清氣爽,就是這個味,好久沒嚐到了,還有清香的薄荷,做個薄荷奶茶,曳兒妹妹一定會喜歡。
她將薄荷葉用沸水浸泡三分鐘,取出薄荷葉,留下湯汁,混入紅茶水,將稀釋後的酥酪加入水中,與蜂蜜攪勻,竺卿宛嚐了嚐斟酌了一番甜度,一股清透的奶茶味溶入舌尖。她一邊讚歎自己的新創舉,一邊想著是不是該摘下這個方子交給路虎放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