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穿著笨拙了些,擋風,姑且保暖,卻不適合打架。
三人有一腳沒一腳地走著,曳兒搓了搓手呵了幾口暖氣,嬌嗔道:“這才十一月裡就這麼冷,在過個把月,豈不是不用出屋了,又要悶上些許時日。”
三人無力地笑笑,竺卿宛忽而靈光一現,道:“整日裡逛這些個字鋪古玩煞是無趣,不如去逛逛集市?”
“集市?”曳兒有些發怔,“都是些小商攤販,賣些蔬菜魚肉,都是下人幹得活,又髒又臭,那裡有什麼好去的?”
傅薄雲同是不解,覺得大約是這些日子把她悶壞了,突發奇想些什麼新玩意,作為一個乖弟弟,他最終還是應聲道:“宛姐說去定有她的理由,我們一塊去。”
曳兒有些不滿,跟了上去。
集市裡,人物繁皂,垂髫之童,斑白之老,這粗衣麻布,怎抵得冬日的嚴寒,一邊是蔬菜瓜果,只是因著季節,物種少了許多,一邊是雞鴨魚肉,一股魚腥蔓延整片市集,雞鳴鴨叫蓋過鼎沸人聲,雖是貧乏了些,新歌巧笑不絕於耳,寰區異味包羅永珍。於平凡中見生活的美好,才是幸福的真諦。
她停在賣雞鴨的攤子前,盯著籠子裡的活物,津津有味,那雞鴨被她的眼神驚嚇,撲騰在竹籠裡,震飛了一籠子羽毛。
她在空中抓過一根羽毛,臉上掛著奸笑,看著曳兒哆嗦了一下,拍飛那跟羽毛,道:“這麼髒臭的東西,姐姐還拿在手上笑,不怕沾了一身腥臭嗎?”
“不懂了吧?”竺卿宛抓了一把鴨毛,搓揉了幾下,對著那小攤販喊道:“都要了!”
攤主有些木訥,一時反應不過來,這個女子身後沒有拉車,拿什麼都要了他的家禽,不會是來搗亂的吧!
“姑娘,您可別跟小的開玩笑,”有大生意上門,那小攤有些激動,不敢相信,“您是真的全要麼?”
竺卿宛還未回答,一邊的傅薄雲開了口,“宛姐說要,自然就全要了!”
“誒,好好好,”小攤興奮地手舞足蹈,“幾位打算怎麼帶回去?”他往後張望了幾眼,又做好了失望的準備。
曳兒捏著鼻子,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嬌生慣養的小娃兒,燻不得這市井之氣,急著要回去。
“你呀,”竺卿宛寵笑著,“等晚上還看你會不會這般厭惡。”
最終,還是傅薄雲出了銀子喊了小販僱了車子將一群家禽趕到傅府,伙房的下人大冷天嚇得滿頭是汗,這一群雞鴨,怕是一個月都吃不完,好在天冷易儲存,不知三少爺是抽了什麼瘋,運了這些回來。
竺卿宛數了數個數,面色沉重略表對於即將殺生的愧疚,順便嘉獎了幾句,便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吼道:“弟兄們,將這些雞鴨的毛全拔了,送到相幼閣!”
下人們張著嘴說不出來來,倒是曳兒先“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委屈道:“宛姐姐是要髒死我嗎?不能拿到我的房間來!”
竺卿宛奈何不了她,便讓傅薄雲安排了間空屋子,天冷,她可不會織棉布,倒是可以在衣服夾層中加點羽絨,比起大裘一定很保暖輕便。
她算不得賢惠,自小也沒做過針線活,便用她那外星人的畫畫技術描了幾筆,畫出了大約像是羽絨背心的樣子,讓傅薄雲專門給她找來的女工照那樣子裁了兩塊綢緞下來,用針線密密縫起來,塞入些羽絨夾在衣服的夾層中,那女工是個技術精湛的人,居然在她的口述和不成形的圖例下做出了像模像樣的羽絨背心,女工約是犯了強迫症,遲疑道:“姑娘,你確定這衣服能穿?”
“穿是能穿,”竺卿宛捉摸了會,果然還是機器好,這玩意現在看起來像背心,卻難看得緊,那女工倒吸一口氣,竺卿宛便補充道,“不過只能穿裡面!”
女工舒了口氣,若是穿外面,她是打死也不願走到街上去丟人現眼的。
“鞋墊會做麼?”
女工點點頭,竺卿宛便用她之前量出的曳兒的腳碼,讓她縫製了雙,“加點這個進去。”
技術人員做出來的活總是與門外漢有很大的差別,竺卿宛吩咐女工按著自己的身形也做了件,她可不想過個把月被凍死。曳兒拿到後雖然對於其做工和樣式產生了極大的懷疑,但終因其保暖性,還是很開心地手下了,對於羽絨鞋墊,她倒是非常滿意,大雪天便可以穿著出玩雪了。
傅府的家丁突然找到傅薄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皺了皺眉,便揮手示意家丁下去。面上有些焦慮,似有什麼解不開的迷。
竺卿宛看在眼裡,便隨口一問,原是覺得傅薄雲不至於告訴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