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哲學問題就變成了,游泳池中死掉的人,是淹死的還是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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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和恐懼侵襲著單薄的內心,彷佛隨時將人一擊致命。還未適應的這黑暗,竺卿宛伸手觸控著周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約莫寬一米、長兩米、高零點八米的長方體木製盒內。
她伸手,意圖開啟頂上的蓋子,心中暗呸了聲,什麼東西,這麼牢固,四方體的蓋子都應該做成滑蓋才好。
人群中突然鴉雀無聲,聽著那白帳後面的“咚咚”聲,緊接著一個腦袋鑽了出來。
“詐屍啊!”不知誰喊了一聲,人群中的氣氛變得惶恐,竺卿宛看著一排人穿著白衣孝服突然見了鬼似得亂竄。站在最前排捧著香爐的女孩哆嗦著一臉蒼白。
艾瑪!竺卿宛嚇了一跳,自己怎麼坐在棺材裡?
“砰”的一聲跳出棺材,正想講話,喉嚨一陣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一條深深的勒痕。
怎麼感覺不像是死在水裡的!
“小小小小小姐。”那捧著香爐的女孩顫抖著,連聲音都磕巴了。
小姐?竺卿宛心頭一顫,下意識往周邊打量。不對!這擺設、這裝修、這打扮,怎生得如此奇怪?
竺卿宛緩緩舉起手臂,往那女孩臉蹭,熱的。摸完便狠命往自己胳膊上一掐,“啊!”好疼!
竺卿宛平日裡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聰明的姑娘,饒是這樣,她也開始不淡定了。
鬼才相信這是什麼古裝劇,竺卿宛皺了皺眉——莫非是自己遇見了百年一見,小說寫得如火如荼的——穿越?而自己卻倒黴催的穿到了死人身上。
“我是病死的?”竺卿宛問眼前那已嚇得神志不清的女孩。
搖頭!
“仇殺?”
搖頭!
“情殺?”
搖頭!
“怎麼死的?”
“自殺!”
“噗”竺卿宛差點一口唾液澱粉酶噴到那女孩身上,不可思議地打量著,想自己平日裡樂觀豁達隨心所欲,怎麼著也不會跟自殺搭上邊。
“為情所困而自殺?”竺卿宛思索著自殺的最大可能性。
搖頭!
“抑鬱症?”
搖頭!
“壓力太大想不開?”
搖頭!
點頭!
“什麼壓力?”
“被逼婚!”
“噗”竺卿宛這次真得將口水噴到了那女孩臉上,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粗魯了,撩起袖子擦拭女孩的臉。
感覺到那女孩以嚇得不敢動彈,竺卿宛滿懷歉意地給了她一個“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嚇你的是你膽子太小了而且我真的沒死但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詐屍”的眼神。
“哇”那女孩突然咧嘴大哭撲倒竺卿宛懷裡,“小姐,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全府上下有救了,奴婢也不用被打發走了。”
竺卿宛扶額,原來自己一穿越就身系這麼多人的安慰,原來自己穿越是來力挽狂瀾救這一家子於水深火熱之中的!
竺卿宛覺得此刻自己一定偉大地像聖母瑪利亞、自由女神、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默嘆一聲“我佛慈悲!”
“夫人哭暈了好幾次,老爺這幾日天天陪著夫人,如今小姐沒死,奴婢現在就去告訴老婦人!”那女孩抹掉眼淚,歡樂地像黃鸝一般。
“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
“小姐,奴婢黃鸝,哎呀,您一定是剛醒來還沒恢復呢。”
竺卿宛瞬間被雷的外焦裡嫩,居然,真的叫黃鸝。
目送黃鸝離開,竺卿宛開始思考一些更為重要的人生哲理,一,自己穿越了,得混一張長期飯票,她目測了一下週邊,靈牌上刻著名字是“洪旖悄”,這家姓洪,按著靈堂的擺設,像是個大戶人家,但剛才醒來時哭喪的人並不多,大約是家道中落。這可不行,傳說穿越而來動動手腳鼓鼓的是腰包,竺卿宛覺得,是時候發揮一下自己的經商頭腦了。二,都說穿越的女豬腳,一般都會遇上一些苦逼的花心美男男豬腳,那麼自己是否也應該隨波逐流去勾搭一下男人,順便遊歷一下這山是山水是水不帶汙染的古代風景。三,也是最重要的,得先把這朝代和這裡的遊戲規則熟悉了,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女性,咱要成為遊戲規則的制定者!
在靈堂內翻了翻,拿了一隻供品蘋果開始啃,都說腦力活動最消耗體力,所以現在開始要天天吃飽飽,撰寫一段傳奇旅程。翻來翻去,整個靈堂就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