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宮妃熱熱鬧鬧的吃過席面便轉而去了戲臺,聽武帝特意為衛嵐嵐組建的戲班子唱戲,有那宮妃久聞戲班裡花旦大名,一口氣點了好幾出她主唱的大戲。
幾齣大戲唱下來已接近傍晚時分,可武帝卻遲遲未到、就連賞賜也未先送到鍾粹宮,讓一眾宮妃漸漸的有些按耐不住,看戲間開始竊竊私語、各種猜測。
就連衛嵐嵐也有些意外武帝遲遲未來,趁回內殿更衣之時問了毓秀一句,“眼下什麼時辰了?皇上那頭還沒未來人嗎?”
“寅時末了,”毓秀先是答了一句,隨即聲音漸漸低落,“皇上還未派人給娘娘送來生辰禮,也未留話說會擺駕鍾粹宮。”
“皇上可是在忙?”衛嵐嵐語氣淡淡的說道。
“皇上下了早朝後便去了御書房,陳大人、李大人、吳大人在旁隨侍,想來是在商議前朝要事。”毓秀早將武帝動向打探清楚,衛嵐嵐一開口詢問她便一五一十的答道。
一旁的李昭儀聞言嬌滴滴的說了句,“皇上許是有緊急政務需要批示,這才一時沒能顧得上姐姐!姐姐大可放心,皇上一處理完政務準來鍾粹宮!”
衛嵐嵐倒是不擔心武帝不駕臨鍾粹宮替她過生辰,畢竟往年武帝再忙都會前來,最近這段時日武帝也一如既往的對她寵愛有佳,除了被前朝要事纏身這個理由,她實在想不出其它武帝未來鍾粹宮的理由。
故而她對李昭儀的話深以為然,也認定武帝一定是被要緊的政務耽擱了,“咱們且先樂著,待皇上來了再讓他自罰三杯!”
“也就姐姐你敢讓皇上罰酒,我們可不敢呢!”李昭儀笑嘻嘻的奉承了衛嵐嵐一句,引得衛嵐嵐故作不悅的嗔了她一眼。
衛嵐嵐很快讓人去給宮妃們傳話,說武帝政務纏身、一時半兒怕是趕不過來,讓大家夥兒自個兒先找樂子,不拘是吃酒看戲還是彈琴投壺,想玩什麼便玩什麼!
一眾宮妃又玩耍了個把時辰,武帝依舊沒有駕臨鍾粹宮,這回私下悄悄議論的宮妃多了不少。
衛嵐嵐面上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心中卻微微有些不快,將毓秀叫來吩咐道:“你去御書房尋個人打探、打探,看看皇上究竟在忙些什麼!”
“是。”
毓秀領命離去,才走了兩步卻又被衛嵐嵐出聲喚住,“等一下,你帶點本宮親手做的芙蓉白玉糕過去,再打點一下皇上身邊伺候的人,讓他想個法子提醒一下皇上今日是本宮的生辰。”
她說著淡淡的替自己尋了個臺階下,“皇上最近事多,怕是忙得忘了本宮的生辰。”
衛嵐嵐雖依舊慈眉善目、面帶微笑,但坐在她對面的李昭儀卻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立刻聰明的閉嘴不言,以免不慎觸了衛嵐嵐的黴頭!
衛嵐嵐此刻雖心中略有不快,但她因一直受寵,此刻倒也不是特別擔心武帝不來鍾粹宮替她慶生,不過是擔心武帝因有要務要忙來得太晚,讓那些正在看戲的妃嬪們以為武帝怠慢她。
只是她也深知武帝性情,知曉若真要緊政務需要及時批示,武帝只會將後宮之事暫且拋到腦後……故而她才會想辦法讓人委婉的提醒武帝一下,希望武帝能儘快趕來,畢竟這關係著她的臉面。
毓秀自是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立刻提了食盒裝了碟芙蓉白玉糕,一刻都不敢耽擱的去了御書房。
她到了御書房徑直找上最常打交道的陳進寶,客客氣氣的問道:“陳公公,皇上還在忙?”
“皇上正在同陳大人對弈呢。”陳進寶笑道。
毓秀悄悄的塞了錠銀子給陳進寶,語氣委婉的求他幫忙,“今日我們娘娘過生辰,皇上卻遲遲未至,還請公公幫忙想個法子提醒一二。”
毓秀說完將提著的食盒遞到陳進寶手中。
陳進寶心想皇上年年都會駕臨鍾粹宮替淑妃娘娘慶生,且年年都會費心思替淑妃娘娘準備生辰禮物,最近這段時日皇上和淑妃娘娘之間也和往常一般恩愛,皇上沒理由不去替淑妃娘娘慶生,想來是和陳大人對弈得興致高漲、一時忘了此事。
既是皇上一時忘了,那他做個順水人情、想法子提醒一下皇上,說不定還能兩頭討好!
陳進寶可個人精兒,心思輾轉過後心中很快盤算清楚,當下便拍著胸脯同毓秀打包票,“毓秀姑娘放心,雜家這就將淑妃娘娘親手所做的芙蓉白玉糕送到皇上跟前。”
毓秀聞言自然是連連道謝,陳進寶連稱“不敢”,又託毓秀替他向衛嵐嵐說幾句賀壽的吉祥話兒,方才拎著食盒進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