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似乎接受了顧菀突然猝死這個事實,不再揪著此事不放、非要將所有和顧菀有關的人和事都查個底朝天。
他一臉木然的衝衛卿卿回禮,感謝衛卿卿前來祭奠顧菀。
衛卿卿見他執家屬之禮微微有些意外,九皇子似乎能洞悉衛卿卿內心所想,語氣落寂的說道:“在我心中,菀兒早已是我妻,她也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衛卿卿一愣,輕輕問道:“唯一?”
“是,唯一。”九皇子目光輕輕落在顧菀身上,眼眸中有著太多的不捨和眷戀,“我此生不會再娶。”
衛卿卿默然,心想九皇子真是個痴情人,也不枉費顧菀對他痴心一片。
“你待她如此情深,她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衛卿卿說完將事先準備好的嫁衣拿出來投入火盆,“顧三姑娘與我久別重逢,聊的最多的便是你們的事,我能感覺到她很想穿上嫁衣嫁給你……這是我送她的嫁衣,也算是圓了她的心願。”
“多謝。”九皇子再次衝衛卿卿還禮。
小小的停屍間一時間充滿悲傷,讓衛卿卿難過得呼吸不過來。
她不想繼續在這沉重的情緒裡淪陷,輕輕的對九皇子說了聲“節哀”便告辭了。
她離了停屍房後心情依舊十分沉重,不想回到慈寧宮那間獨居的小屋子裡,便一路沿著湖邊漫無目的的行走散心。
她走著、走著,不知不覺的走到一處人煙稀少之地,她正想折回去大路上,卻意外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彎腰從低垂的柳枝下鑽過去。
她原是不想多管閒事,可她定睛一看、發現那鬼鬼祟祟之人竟是賀皇后身旁的大宮女司棋!
衛卿卿幾乎是本能的將行跡可疑的司棋同突然猝死的顧菀聯絡在一起!
她立刻改變主意打住離去的步伐,貓腰悄悄的朝司棋靠近,一路跟著她來到一處更隱蔽之處。
衛卿卿躲在一座假山後,遠遠的見司棋朝一位早就候在那兒的侍衛走去,從手中提著的食盒裡拿出一包東西遞給那侍衛。
那侍衛接過東西后迅速揣到懷裡,因他速度太快、衛卿卿只來得及看清那包東西的形狀——像是一個被包在錦布里、扁扁的長條形盒子。
那究竟是何物呢?
司棋為何要小心翼翼的避開旁人、到這麼一個偏僻無人之地和侍衛見面?
衛卿卿皺眉思索間侍衛已率先大步離去,司棋倒是未急著離去,而是站在柳樹下等了好一會兒才不緊不慢的提著食盒離開。
衛卿卿見她走的並不是通往坤寧宮的路,心思一轉便悄悄尾隨而上,一路跟著她來到另一處人煙稀少之處,而此時候在那兒的則是一個年長的太監。
司棋同樣從食盒裡拿出一包同樣的東西遞給那太監,那太監也同樣飛快的將東西揣到懷裡,似乎生怕被人發覺。
衛卿卿這回因事先有了準備,司棋一開啟食盒她就目不轉睛的盯著食盒看,可卻依舊沒能看清楚錦布里包的是什麼,只隱約看到司棋將那包東西拿出來時,錦布里有一個小東西掉出來落在地上。
司棋似乎並未發現有東西掉落,把東西給太監後便向前次一樣、和太監一前一後的離去。
衛卿卿待司棋徹底走遠了才從藏身之處現身,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司棋先前所站之地,將那個掉落在地上的小東西揀了起來。
她細細一看,發現從近布里掉出來的是一小塊白色的紙片,上面沒有任何標記和文字,像某本書的一角,又像是某張紙的一角。
衛卿卿一時間猜不透這其中包含的玄機,只能先將那張小紙片小心翼翼的收到荷包裡,隨後才不動聲色的繞路回到慈寧宮。
…………
一轉眼便過了小半個月,衛卿卿替孝端太后問診也漸漸到了尾聲,她只要最後再替孝端太后施針三次、孝端太后便能痊癒,屆時衛卿卿便能出宮回家了。
這一日,衛卿卿替孝端太后施針時,意外得知了一個訊息——兩日後衛嵐嵐將要在後宮舉辦一場佛法會,不但後宮妃嬪都會賞臉參加,連京城有頭有臉的夫人、太太也都會前來參加。
衛卿卿得知這個訊息微微有些詫異,心想武帝既親自下令將衛嵐嵐禁足,那便是已經厭棄她、不想再看到她,絕不可能再讓她舉辦什麼佛法會。
孝端太后似乎能夠洞悉衛卿卿內心的想法,笑著解釋道:“按理衛婕妤眼下正被禁足反省,是不宜拋頭露面的舉辦佛法會,但這佛法會是她替哀家所辦,且已經辦了兩年了,唯有第三年也如期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