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是正室,沒有讓她在寒風飛雪中等凌婉柔的道理。
她走走停停,將一路上的梅花都觀賞了一遍,這才帶著白餈和年糕往流霜亭而去。
主僕二人還未走到流霜亭,遠遠的就見亭子裡圍滿了人,早她們一刻鐘到達的懷思公主迎了過來,“衛姐姐,你們府上那位凌姨娘出事了!”
“凌婉柔?”衛卿卿遠遠掃了流霜亭一眼,“她出什麼事了?”
“她的丫鬟說睿王爺輕薄了她。”懷思公主道。
“明燁?”衛卿卿腦海裡立時浮現明燁舌頭輕舔鮮血的畫面,以及他因為亢奮而佈滿紅潮的白皙臉龐,心底的猜測瞬間脫口而出,“睿王爺他又提劍劈人家腦袋了?”
懷思公主搖頭,“這就不知了,我和孃親聞聲而到時,只看到睿王爺醉醺醺的斜靠在鵝頸椅上睡覺,身上酒氣沖天、燻得整個亭子裡都是酒味。”
二人說話間已行至流霜亭,衛卿卿透過一眾夫人、太太並姑娘小姐看向亭子裡沿湖的那排鵝頸椅,果見明燁仰著頭、攤靠在椅子呼呼大睡。
她再看向亭子另一角,一眼就看到凌婉柔衣衫凌亂、抱著雙腿縮在角落,淚流不止、惶恐無助,像只受到巨大驚嚇的小白兔。
這時,韓爍正好火急火燎的趕到,奔進流霜亭一見到凌婉柔那副柔弱無助的模樣,一顆心頓時疼得似刀割般!
他雙眼噴火的掃視亭子裡眾人,想要找出傷害他心肝寶貝的罪魁禍首,目光一觸及衛卿卿、立刻就認定是她乾的好事,不管不顧的當眾衝她咆哮,“衛氏!你這個毒婦又對柔兒做了什麼?!”
衛卿卿見韓爍不分青紅皂白的質問她,語氣自然也不會客氣,“我若是早來一步,興許還能對你的心肝寶貝做些什麼。可惜我來晚了一步,什麼都沒能對你的心肝寶貝做……真真是可惜呢!”
“你還敢狡辯!”韓爍怒瞪衛卿卿的眼幾欲噴火,“你敢說不是你讓人傳話,把柔兒約來流霜亭的?”
衛卿卿敢作敢當、大方承認,“是我約她來的。”
“韓郎,你別再問了,求求你別問了……”
凌婉柔楚楚可憐的扯住韓爍的袖子,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顆接一顆的往下滾,滾得韓爍方寸大亂,“好好好,我不問了,不問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凌婉柔卻還是瑟瑟發抖、淚流不止,韓爍只能使出渾身解數安撫她,偏偏他越是安撫她哭得越是厲害,又不肯開口把話說明白,只是一直一直的哭……
陪著一眾貴婦的承恩伯夫人姚氏有些看不下去了,輕咳了一聲,問道:“淩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的丫鬟說睿王爺輕薄你,此事是真是假?”
凌婉柔緊緊咬住嘴唇,依舊不肯鬆口。
姚氏頓時有些不悅,“你一直拉著爍兒哭能頂什麼用?你不說我們如何幫你?”
圍觀眾人聽得姚氏這話,也紛紛開口詢問凌婉柔,讓凌婉柔一張臉漸漸的漲得通紅,握住韓爍衣袖的手越攥越緊。
她漲紅著臉默默的流了一會兒淚,突然用盡全身力氣推開韓爍,站起來後跌跌撞撞的跑到湖邊,語氣悽然的說了句“韓郎,我們來世再續前緣”,又幽幽的看了衛卿卿一眼,隨後一頭撞進碧湖,看起來就像是被衛卿卿逼害得無顏見人,唯有以死明志。
白餈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見大活人跳湖,驚得目瞪口呆,“凌姨娘她……她居然真的跳下去了!她難道真的不怕死嗎?”
“放心,她死不了,”衛卿卿“呵呵”了一聲,指了指凌婉柔的丫鬟晴空,“我出五兩銀子,賭凌婉柔那個丫鬟水性肯定極佳!”
韓謙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唯恐天下不亂的加註,“我出十兩銀子,賭凌婉柔的丫鬟水性不佳!”
衛卿卿瞄了韓謙一眼,“你一個大老爺們也跑來看戲?這兒可不是外男能出入的地方!”
韓謙一臉凜然,義正辭嚴的反駁衛卿卿,“我是那種喜歡看熱鬧的好事之徒嗎?”
“你是。”衛卿卿點了點頭實話實說。
“……”韓謙默了一默,只能若無其事的替自己解圍,“我一聽說我們承恩伯府的人出事就急了,當下什麼也沒多想就火急火燎的趕過來看戲……不對,是幫忙,才會一時忘了規矩!”
他說著又指了指明燁和韓爍,不服氣的說道:“那兩位難道不是外男?”
衛卿卿知道他向來我行我素、叛道離經,也不同他多說,只冷眼看著晴空下水後,果然像條靈活的魚兒飛快遊動,很快便將凌婉柔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