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燁果然沒有騙她,他真的不會醫術。
那他就不可能是夢中那個黑衣男人,因為夢中那個黑衣男人醫術十分高明,對許多奇症絕症都有所涉獵,她治好懷思公主古怪病症的方子,就是他教給她的。
衛卿卿只得暫且放下明燁這條線索,改從從小就跟著她的白餈這頭入手,“你知道當年我為何突然一定要和對方退親嗎?”
白餈搖頭,回答得乾脆利落,“不知道!您當時死活不肯說原因,差點把我娘活活氣死!”
白餈的親孃便是衛卿卿的乳孃李氏。
衛卿卿不死心,逼白餈仔細回想,“你仔細想想,即便我沒說,難道你們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發現嗎?”
“哼!您當年嘴巴可是緊得很,一個字都未向我們透露過,所以我真、不、知、道!”白餈錯著牙、瞪著眼,故意把“真不知道”四個字說得重重的,對衛卿卿當年把她當成外人的所作所為非常不滿!
衛卿卿裝傻無視了白餈的控訴,專心繼續詢問當年的事,“那男方呢?可有提到退親原因?”
“沒有!”白餈一想到男方更是恨得咬牙切齒,“那小子的嘴也緊得跟河蚌似的!無論我怎麼逼問他、他都不肯說,只說是他配不上您!”
衛卿卿這下沒轍了,只能換一個話題,“那我是如何跌落山崖的你知道嗎?”
白餈依舊搖頭,“您出事前兩天就不見蹤影!阿孃急得四處託人找您,這才能正好及時在山崖下找到奄奄一息的您——當年我娘要是晚個一刻鐘找到您,您如今可就不能活潑亂跳的欺負我了,早睡到黃土堆底下去嘍!”
衛卿卿欲再開口,卻被白餈搶先將話堵回去,“我知道您想問什麼,我還是隻能回答您三個字——不、知、道!因為您當年轉醒後,一聽人提起‘墜崖’二字立馬變臉,嚇得我們誰都不敢多問!”
衛卿卿不由恨極了以前那個對什麼事都守口如瓶的自己……
當年的她到底是不願對人多說私事呢?還是有些事她根本就不能對旁人說?
衛卿卿幾番詢問白餈都無果,最終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我當年墜崖被救回來後不是昏迷了好幾日嗎?那幾日是誰守在我身旁的?我可有說什麼胡話?”
“當時阿孃為了替您求醫四處奔走,是我守在您身旁的,我只記得您連昏迷時都眉頭緊鎖,至於胡話……”白餈一臉為難,小聲的解釋道:“我……忘記了!應該沒有吧?”
衛卿卿當下冷了臉,“給我用點心回想!想不起來晚上不給你飯吃!”
白餈白白胖胖的臉頓時皺成一團,在衛卿卿的逼迫下只能努力回想。
衛卿卿也不急,就那樣不錯眼的盯著她,不給她絲毫懈怠偷懶的機會。
白餈在衛卿卿的注視下足足回想了一刻鐘,最終哭喪著臉告饒,“夫人!您讓我回想三年前我吃了什麼好吃的,我興許還能記起一點半點,旁的事我腦袋不好使、真的記不得了!”
衛卿卿不為所動、毫不讓步,就是要逼白餈回想,“晚飯加三個雞腿!”
白餈吞了吞口水,一臉惋惜,“就是加十個也沒用啊!”
“一日三餐都給你加雞腿,連續一個月!”衛卿卿忍住肉疼加大籌碼,同時循循善誘的引導白餈的思緒,“你可以仔細想想,我當時穿了什麼樣的衣裳,手裡有沒有拿著什麼東西?或者身上有沒有少了什麼東西?昏迷時可有做噩夢等等!”
“只要你能回想起我當日的衣著打扮,慢慢的將自己的思緒引到當年,說不定就能想起什麼有用的線索,”衛卿卿說著一臉豪氣的拍了拍白餈的肩膀,罕見的既大方又爽快,“哪怕你只能回想起一丁點,我也給你加雞腿!”
白餈聞言頓時精神一振,試著順著衛卿卿的指引去回想,“您當時身上的衣裳摔得破破爛爛的,我是辨認不出模樣,只依稀記得是大紅色的……對了,我好像聽阿孃提了一嘴,說您身上那身衣服看上去很像姑娘成親時穿的喜服!”
“大紅喜服?”衛卿卿雙眼一亮,立刻想起先前做的那個春夢——她和黑衣男人顛鸞倒鳳時,身上穿的便是件大紅繡暗金並蒂蓮花紋嫁衣!
她忍不住催促白餈,“還有呢?你慢慢想,不要著急!”
“除了衣裳……”白餈撓著頭上扎的圓鬏鬏,為了得到雞腿努力的回想,“對了!當時您身上掛著一塊用血玉雕成的魚戲荷花玉佩,您昏迷不醒時一直緊緊攥著它!”
白餈思緒越理越順,果然如衛卿卿所言那般一回到當時的情境裡,就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