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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直接發有司定罪處死。倒沒有問一問傅恆,如若有人膽敢放走鳳凰山這佔山為王的匪首,又算是什麼罪名?值當什麼刑罰?

猶疑間,忽然似聞人聲,冰兒腳步一滯,屏息靜氣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不過是環侍在周圍營帳裡計程車兵的夢中囈語罷了。冰兒不由自己鄙夷自己:既然知恩,還怕什麼罪名刑罰?縱是有一死,也不過就當是把命還給了義父慕容敬之罷了。於是,她頓起豪邁之心,輕輕放下門簾,小心朝關押山匪們的地方走去。

雪下得不小,各營帳前只剩下燃盡的篝火偶爾升起些許黑煙,連巡邏的人都很少,整個營地只是一片漆黑,除了山風吹樹的嗚嗚聲和各營帳士兵們響亮而安穩的鼾聲,一切都顯得那麼靜謐,一個巡夜計程車兵打著呵欠經過,冰兒只是閃身在樹後,他就完全沒有發現。冰兒憑著一雙敏銳的眼睛,在黑暗的營帳間輕快地穿梭,不一會兒就到了地方。

此時,這裡尚且掛著幾盞羊角明燈,一個守衛計程車兵靠著被風吹得忽大忽小、嗶剝有聲的火堆,縮著脖子,搓著雙手,嘴裡還在罵娘。火堆上方,雪粒慘白中泛著熒熒的暖光,未到火旁已經融化了。旁邊的營帳裡燈火通明,還隱隱可以聽見有划拳鬧酒聲,外面巡視的那個衝裡頭喊道:“幾時了?該換我了吧?狗/日的外頭凍死人了!”

裡頭人笑道:“你瓜啊!這時辰還真在外面看著?雪景漂亮不?山匪裡可有你瞧得上想弄/屁股的?……”說話越發惡俗,外面那位狠狠向地啐了一口,裡面詰詰呱呱一陣粗魯的笑聲。“直娘賊!看我不收拾你們!”外面那位跺著腳進了營帳。冰兒閃身過去,聽見山匪和女眷們壓抑的哭泣呻喚聲,憑著先時的記憶,找到了慕容業被鎖的木籠。

此刻,他正在木籠裡閉目養神,聽到外面的聲音,眼睛霎時睜開,目光如電一般盯了過來,見外面這個矮小的蒙面男子正在研究門鎖,不似是清兵,於是輕聲道:“鑰匙還在清妖手上。”冰兒一愣,轉而明白了他的意思,掩身在暗處等待。

綠營積習,懶惰成性,半日都沒有見看守的人出來,冰兒只穿著中毛的皮褂,在這樣的寒天深夜裡,一會兒就凍得手足冰涼麻木,又不敢鬧出動靜,一動都不敢動,幾回目光瞥見慕容業盤膝端坐在矮小狹窄的木籠中,一身還打著補丁的棉襖,襟擺和褲腿上被自己的鞭子抽破的地方露著血肉,布片在風中翻飛起舞。木籠上方簡單蓋了層油布,早被風吹開一角,雪粒撒在慕容業頭頂和肩膀上,那裡均是雪白。額髮簇起寸許,上面不知是否先時流的冷汗,在寒風中竟結了細小的冰凌。

冰兒心裡一酸,輕聲問:“你冷嗎?”

慕容業問:“你是誰?”

冰兒不知怎麼回答,張了張嘴沒有做聲,那邊閉著眼睛,恍若也不在乎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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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換崗的人終於到了,一身熏天的酒氣,打著飽嗝兒,步子裡都有些錯亂。他張著燈四處馬馬虎虎照了一下,便坐在火堆邊烘手,腰間垂掛著一大串鑰匙,在他坐下的時候叮噹作響。

事起突然,冰兒沒有準備江湖上常用的迷藥,眼下要奪得鑰匙而不被人發現,只有殺人一條路。可是畢竟是自己帶的綠營兵,雖談不上什麼交情,心裡不大忍心,又猶豫了好一會兒。只聽旁邊的木籠裡一個囚徒哀聲道:“軍爺,賞口熱水吧,冷得受不了了!”

那值守計程車兵沒好氣道:“去你媽的!要不要老子賞你口熱酒去去寒氣?忍著!明兒進了縣衙的牢房,管叫你喝個飽再上路!”

冰兒知道不能再猶豫,等進了縣衙的牢房,憑自己一人之力想再解救就不大可能了。她摸出身上那把喂毒的匕首,躡著步子如貓一般來到那士兵身後,捂著他的嘴在他脖頸處輕輕一劃,紫黑色的血液流了下來,那士兵的聲音被捂在喉嚨裡,先還抽搐,不過一小會兒就不再動彈了。冰兒輕輕把他的屍身放下,嚅囁著唸了句佛號,從他身上解下鑰匙,小心比對了後面掛著的號牌半天,找出了鎖慕容業的那把。

冰兒悉悉嗦嗦摸著鑰匙慢慢對著開啟門,慕容業的鎖鏈一動一響,他也知自己莽撞,屏息靜氣直等冰兒小心地開啟他腰上、頸上、腕上、腳上多重的鎖鏈,才輕聲問道:“好漢是誰?”冰兒此時凍得鼻子裡甕聲甕氣的,壓低聲音道:“別問了,跟我走。”

周圍木籠裡好多人都沒有睡熟,聽見聲音,有些就目光炯炯地坐起來,倒也不發聲阻礙。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