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體認到拉碧絲的恩惠。若沒有魔女獵人化,哮大概無法在過往的激烈戰鬥中存活下來吧。
哮一邊對自己肉身不堪一擊的程度感到沮喪,一邊挺直背杆伸手搭在金絲雀的頭上。
金絲雀的肩頭突然為之一震。
「實在有夠不簡單啊。這下子我真的不能再擺師兄的架子羅。」
開口誇獎她之後,只見金絲雀雖任由視線四處遊移,卻未撥開哮那隻輕撫她頭的手掌。只是有點面紅耳赤地任憑哮擺佈。
「……別、別摸我的頭啦。很癢。」
「哦,沒動手扁我。是因為一同並肩作戰而稍稍卸下心防了嗎?」
儘管話一說完,拳頭立刻跟著飛過來,不過早已料到的哮輕輕鬆鬆就閃掉了這一拳。
「少得意忘形了,禿子!」
「抱歉抱歉!是我太得寸進尺了!」
「嘎——!」
「你是怎樣啦,是猛獸之類的東西嗎?就跟你說抱歉了啊!」
哮一邊苦笑一邊應付猛然揮舞刀劍且不斷逼近的金絲雀。
正當這對師兄妹忙著打鬧之際,現場突然響起一陣嘶啞叫聲。
「——你、你們通通不準動!敢頂撞我們,你們知道最後會有什麼下場嗎!?」
哮及金絲雀轉眼望向完全被他們拋在腦後的眼鏡少年。
在眼鏡少年的身影映入眼中的瞬間,金絲雀對這無聊透頂的情節發展露出了傻眼的表情。
眼鏡少年居然挾持拉碧絲作為人質,以法杖抵住她的太陽穴。
「若敢輕舉妄動我就殺了這小丫頭……!不想見到同伴被殺就立刻丟掉武器!」
他那句實在像極小混混的陳腔爛調,徹底澆熄了金絲雀的幹勁。
哮卻反而往前跨出一步,面無表情地凝視著眼鏡少年。
拉碧絲則靜靜地對一反常態的哮說道:
「我是魔導遺產。這種水準的魔法師無法對我造成任何傷害。」
拉碧絲為了讓哮安心而如此說道,誰知眼鏡少年臉上竟浮現出僵硬笑容。
「哈、哈哈!原來你是魔導遺產啊!我的屬性對你們這種無機質最能發揮功效!若是三流的魔導遺產的話,我輕輕鬆鬆就能破壞!」
雖因被形容成三流而微眯雙眼,但拉碧絲的目光始終緊盯著哮不放。
「不要緊,請你就此撤退。我會設法自行脫困。」
「…………」
「……你有聽見我說的話嗎?」
無論拉碧絲再怎麼呼籲,哮仍不肯放棄往前逼近的行動。
「別、別過來!你這傢伙,就算她出事也不在乎嗎!?」
哮一邊聆聽著眼鏡少年的吶喊聲,一邊在他眼前停下腳步,接著將鐵管縮至身後,擺出突刺的架勢。
隨後開始凝聚全身上下的力量。
「……啊,喂,哮。」
金絲雀見狀連忙試圖制止他。因為一看見哮的架勢,金絲雀立刻明白他打算採取什麼行動。哮將力量凝聚至最高極限之後,眼神銳利地怒瞪眼鏡少年。
「草剃諸刃流——滅槍·獨角獸!」
解放力量,對準眼鏡少年祭出一記突刺。
一陣彷佛撕裂空氣的破風聲響起,鐵管前端猛然襲向眼鏡少年。
但哮的突刺卻撞上某種不明物體,就這麼硬生生停在他眼前。
只見一面紅色的半透明障壁阻擋在哮面前。鐵管前端像是刺中牆壁似地戛然停住。
「哈……哈哈哈!我早就事先施展防護魔法了!蠢蛋,這道障壁的魔力密度高到就算再多發子彈也擋得下的境界!這是我為了準備與審問會一戰而訓練出來的成果!」
哮的身體再度往後縮,施展第二次的突刺。
魔力障壁雖迸現裂痕,卻沒有就此粉碎。
然而,哮突然感覺手中的鐵管變得相當滾燙。轉眼察看前端,只見鐵管觸及障壁的部分綻放著陣陣紅光,看起來好像是被高熱給熔解掉了。
「我的屬性是『導熱』!擅長施展可以對世上任何一種物質傳導熱能的驚奇魔法!縱使只是尋常的防護魔法,我也能讓它附帶『導熱』效果!明白的話就退下吧!否則我會連這個魔導遺產也一併熔解掉喔!」
或許是沒聽見眼鏡少年的這段發言吧,哮毫不顧忌地再三祭出突刺攻擊。
鐵管漸漸熔解失去原形,到最後終於再也無法握住了。
誰知哮竟——